还有,自己总不可能两三百年不洗澡吧?
这样一身两魂,毫无隐私可言的生活要过到何年何月?又到底能不能有个尽头?
满心里只觉得又是憋屈又是愤恨又是灰心丧气。
更何况自己好好的身体就这么被潘某人用了二十年,每一点每一处,任他随意触摸观看,只怕最隐私的地方,他也早就熟捻无比了,怎么说他也是个男子,这样换了女人身子,就不信他不好奇不去私下探究,也不知拿自己的身子做过些什么事情……
一时间竟由不得委屈得红了眼眶。
潘旃已经沉默了好一会儿,如今再开口,声音有些异样,也有些低:“紫棠,你……”
魏紫棠却猛然开口:“我什么时候才能修到元婴晚期?这也太过渺茫了,难道你就没有别的法子?”
心里却想着,自己若是能摆脱了潘旃,一定离得他远远的,再也不想见面了,实在太过尴尬,他再怎么俊美,再怎么厉害,再怎么赠自己种种灵宝,都抵不过这样尴尬的感觉。
潘旃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说:“之所以让你修到元婴后期,是因为我的肉身禁制厉害,又在门派重地之内,可现在已经过去了五百年,想来我那师尊也已经坐化了,说不定有行险取巧的可能,若能去取得几件重宝……我也还有能托付的一二好友……只是我所来的罗海大陆与此地不一样,高手要多些,你去了却难免有些冒险。”
魏紫棠咬咬嘴唇,决然说:“富贵险中求。”
潘旃于是指点魏紫棠东行,此去十分遥远,要过六万里才能到达东海边,再搭乘修仙者的探险船只,航行十万里之遥才能到达,路途艰险,其间要通过凡人居住的国度城邦,也要通过妖兽盘踞的万顷森林,那东海之上,更是有种种危险,要想飘洋过海到达彼岸,成功的几率本不高。
但是仍然有人前仆后继,因为罗海大陆的灵气比这里充裕,各种药材,法宝,功法都比这里更富裕更高端。
前路艰险,魏紫棠自然是明白的,可是为了自己能获得自由,无论如何也要一试。
向安国是玉溟派向东南一万多里的一个国家,这个国家国土面积不小,文化底蕴深厚,素来多出文人雅士,有着和中国古代相仿的科举制度。
但这个国家的东北端,与妖兽云集的姬古森林相接,所以国内妖异之事也是不少。
向安国南郡有个姓刘的家境贫寒的举子,这一年正要进京赶考。
和中国古代一样,若是能考中进士,便能出官为仕,对于许多贫寒的读书人而言,这是唯一一个鲤鱼跳龙门的机会。可是为了能够攀上这样的机会,之前却要经历太多痛苦,付出太多代价。
光是进京的路费,许多人家都负担不起,所以很多贫寒的读书人,甚至会提前一年半载就出发,步行去赶考。
刘举人便是其中之一。
他爹娘不过是贫苦的农民,能供他读书已经是砸锅卖铁,无论如何,也掏不出那么巨额的路费。
他是四月出发的,已经赶了一个月的路,现在距离京城,却还有千里之遥。
他已经走穿了四双鞋底,出发前,他娘辛辛苦苦,在灯下熬花了老眼,给他做了十二双鞋。
这个山岭是他必须要翻过去的,虽然天色渐黑,虽然周围都无人家,偶尔有些破房残舍,也是久已无人修葺,连屋顶都没有,无法遮风避雨。山林黑黢黢的,草木的倒影都有些张牙舞爪的鬼魅模样,刘举人越走便越是心惊胆战。
幸好,在他再也迈不动步子的时候,一个还有屋顶尚存的山神庙出现在了他面前,他大喜之下,便决定今夜就在此过夜了。
谁知道走进庙里,却怔在那里。
破败的庙宇正殿里已经生了一堆火,火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