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放下手中的棋子,笑着道:“这个世界上,只要做了某件事,那一定就会留下痕迹。要知道天下没有查不出的案子,只分愿不愿意认真去查。”
曲轻裾赞同贺珩这句话,常常有人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所以人还是不要故意作恶为好。
见她一脸深以为然的模样,贺珩站起身道:“既然母后们要见我们,我们便去福寿宫瞧瞧。”说完,吩咐下面人取来狐领披风,又让曲轻裾换上一双厚实的兔绒筒靴,才带着人出了天启宫。
一出天启宫,曲轻裾就觉得寒风扑面而来,路上的积雪虽被太监们扫得干干净净,但是屋顶还有树梢上已经挂满积雪,她呼了一口气,“好大的雪。”
伸手把她的披风领子拉高遮住脸颊,贺珩扶着她直接上了自己的御辇,待两人坐定后,他才道:“如今已经进了腊月,下这么大的雪很正常。”
尽管去年已经见识过了京城的大雪,但是曲轻裾对雪还是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大概是前世生活在南方,总是看到语文课本上写冬天堆雪人,实际上根本就堆不了雪的失落感吧。
得不到但是从小就有人告诉你有这么个东西,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难免就执着了些。
御辇一路行过,曲轻裾偶尔掀开帘子,便看到一些跪在道路两边的宫女或是太监,天下还下着雪,地上也冰凉,这些人却各个跪得挺直,没有半分敷衍。
进了福寿宫,贺珩便看到冯氏跪在大殿中央,跪在她身后的还有几个面色苍白的宫女太监,他脸色微微一沉,与曲轻裾携手给两位太后行礼后便在旁边坐下。
福寿宫里烧着地龙,曲轻裾脱了身上的狐毛披风,仍觉得有些热,用手轻微拉了下衣襟,看了眼地上的冯子矜问道:“母后,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冯氏这些年胆子可不少,皇上与皇后你们也看看,”韦太后把春雨的供词递给贺珩后,见儿子越看脸色越冷,知道他是动了怒,便叹了一声,“是母后对不起你,竟给你安排了这样一个毒妇。”
“母后万万不可如此,冯氏行事歹毒,又擅伪装,岂是母后您的错?”贺珩气得把供词拍到旁边的茶几上,“倒是朕瞎了眼,竟是留这样的女人在身边好几年。”
“皇上!”冯子矜知道事情已经败露,有些不甘心的看着盛怒的帝王,“若不是因为皇上要娶她,最后还宠爱她,妾何需去做这样的事?”
看着冯子矜怒指着自己的手,曲轻裾挑了挑眉,婚是庆德帝赐的,亲是贺珩决定结的,怎么最后反倒成了她的错了?有本事去害庆德帝与贺珩啊,给当初的曲轻裾下毒算什么?
“皇后乃是先帝钦赐给皇上的王妃,皇上与她伉俪情深,本就天经地义,你一个小小的妾侍,竟然心生妒忌,谋害皇后。早在王府时便给王妃下毒,进了宫更是杀害韩良娣,陷害皇后,此等可怕之人,竟然还厚颜怨皇上娶正妻,实在是可笑,”韦太后冷笑,“天底下妾侍那么多,若是都如同你这般,岂不是乱套了?”
“圣母皇太后您自己就只是个妃嫔,难道您就没有不甘心过的时候,如今您不仍旧成了高高在上的圣母皇太后吗?”冯子矜抬头直视着韦太后,嘲讽道,“妾又怎么了,都是女人,她曲轻裾比我高贵到哪里?”
“你这样毒妇有何资格与圣母皇太后相比,”母后皇太后冷眼看着胡言乱语的冯氏,“论才论貌论德行,你通通不及圣母皇太后。早年哀家还是皇后时,圣母皇太后处处敬着哀家,并不因为哀家不受帝宠便有半分怠慢,养育的皇上也是天资聪颖,心怀天下百姓,她做圣母皇太后乃是天命所归。你这等毒害嫡妻的女人,又拿什么来比?真是满嘴荒唐言,让人可笑可叹。”
母后皇太后这席话处处维护着圣母皇太后,也是告诉其他人,圣母皇太后与她平起平坐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