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兩人屈膝一禮。
「朝堂的事就有勞太傅和三公子了。」
這話說的,已經儼然以皇朝當家人自居了,鄧弈心想,但他沒說什麼,看了眼謝三公子——
楚小姐成為皇朝一員的事,謝三公子還不知道呢。
楚小姐見了謝燕芳情真意切,處處維護依賴,但這件事卻絕口不提——可見也並不是真的坦誠心扉。
鄧弈嘴角抿了抿,微微頷首:「楚小姐自去。」
他自然也不提。
這件事跟他無關,這是楚小姐和謝家的事。
謝燕芳雖然覺得鄧弈神情似笑非笑有些怪異,也並不在意,如今一切都異了,但他謝燕芳還在,含著謝家血的小殿下還在,那麼一切都還在。
「辛苦楚小姐照看阿羽。」他施禮說。
楚昭輕嘆:「這是我的榮幸。」
這一世能救蕭羽的確是她的幸運。
……
……
謝燕芳目送楚昭走出去,看到四周的侍衛對她施禮,她又伸手招呼來一個侍衛,不知道說了什麼,那侍衛領命而去——
這些陌生的侍衛看起來跟楚昭很熟——這應該就是楚岺留下的不為人知的人馬。
這個宮城,看來不僅是掌控在鄧弈手裡。
「謝三公子。」鄧弈道。
謝燕芳收回視線。
鄧弈對他抬手示意:「請坐下說話。」
謝燕芳應聲是,依言走過去坐下。
……
……
楚昭越過層層護衛向後宮走去,對於鄧弈和謝燕芳這兩人如何,她沒太大擔心。
謝燕芳再聰慧,鄧弈是個連皇帝的臉都敢打的傢伙。
而鄧弈再強橫,謝燕芳是個敢造反的傢伙——
這兩人誰也不是好惹的。
強強相遇,對目前的幼小君主來說,是好事。
看到楚昭回來,站在殿前的太監們都鬆口氣,忙圍上來「楚小姐您回來了。」
沒人敢質問她怎麼丟下小殿下,又怎麼這麼久不回來。
因為有了謝燕來的話,蕭羽已經被勸回床上,但沒有睡著,看到楚昭走進來,他忙從床上跳下來。
「別跑別跑。」楚昭伸手將蕭羽接住攬在懷裡,不待蕭羽說話,主動說,「陛下叫我說話,後來我又去見了鄧太傅,你那時睡著,我沒喊你,沒跟你說一聲,你別生氣。」
蕭羽搖搖頭又點點頭,沒說話。
楚昭牽著他走到床邊:「你已經一天一夜沒睡了,太醫說了,你需要休息,必須養足精神才可以。」
蕭羽點點頭,但牽著楚昭的手不放,低聲說:「你也沒有睡,還騎馬殺人,你也要休息養足精神。」
楚昭笑了:「阿羽說得對。」對蕭羽示意,「快,上床,我陪你一起休息。」
孩童緊繃的小臉這才放鬆了,乖乖爬上床,楚昭給他蓋被子,忽被硌了下,看到一個竹筒。
這個竹筒楚昭倒也不陌生。
在楚園第一次抱蕭羽的時候就發現了,小孩子緊緊的將竹筒抱在懷裡,一刻也沒有鬆開。
當時情形危急,她也沒有多問,甚至以為是帶出來的國器要物。
現在還在蕭羽手裡啊,睡覺也抱著。
「這是什麼啊?」她好奇問。
蕭羽將竹筒忙抱在懷裡,垂目說:「沒什麼。」
楚昭哦了聲,不再問。
但蕭羽又看她,說:「是,我在山上,砍的。」
這孩子還是給她解釋一句,楚昭輕輕撫摸他的頭,有些心酸,對於這個孩子來說,本是開開心心和父母玩樂,誰能想到眨眼間天人永隔,唯有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