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描述梁氏家眷像牛馬一樣被趕出京城。
她嚇的臉都白了,想到前兩天梁小姐還衣著鮮亮的跟她們一起玩,展示新作的衣裙,這一轉眼就成了階下囚。
「官宦權貴行為舉止稍有不慎就是滅頂之災。」楚棠嘆氣說,轉頭看她,「你現在知道你爹帶給家裡多大的危險了吧。」
她當時差點哭起來,似乎已經看到了她們一家淪為階下囚,對爹更怨憤,對伯父一家更愧疚。
現在想,這怎麼能看到是父親帶來的災難呢?父親都做了那樣人盡皆知忤逆的事,楚家依舊安穩無憂,這分明說父親很厲害,父親很不一般,父親才能保楚氏門庭。
她真是腦子壞掉了。
楚昭看著楚棠。
楚棠被她的眼神看得嚇了一跳。
「我可沒有相信那些謠言。」她忙說,覺得不太對,又道,「就算那些是真的,我也不覺得你有什麼錯,你看,我這次可沒有袖手旁觀,多少也幫你說話了。」
楚昭噗嗤笑了。
是,這一次在酒樓楚棠的表現的確值得誇讚,沒有像以前那樣避禍。
雖然這誇讚用在一家人身上有些諷刺,但,鑑於她們一家人的關係,以及楚棠自私自利的性格,還是很大改變的。
「是,多謝阿姐。」她笑道。
楚棠也不在意她這道謝是真是假,想了想問:「那這件事,是叔父厲害,還是你厲害?」
這分明是謝燕芳厲害吧,不過,楚昭知道楚棠這麼問的意思。
謝三公子厲害,是誰能讓他這麼做出這麼厲害的事?是楚岺?還是她?
楚昭看了眼楚棠,她可只暗示父親楚岺厲害,楚棠眼界更開,還能看到她身上——
不過這次的事,不可否認,謝燕芳對她高看一眼,必然是因為父親,但,她自己也很厲害,敢去做以前都沒想過的事。
「這次,我厲害更多一些吧。」她一笑說。
楚棠聽了,杏眼轉動端詳她的臉,神情似笑非笑。
「不是因為我的臉。」楚昭一眼就知道她想什麼,這些小姑娘,「雖然我的確長得很好看。」
楚棠噗嗤笑了。
「不過,好看,對男人來說,也只是好看而已。」楚昭說,「它可不是無所不能。」
楚棠笑道:「這話我以前也聽過,不過都是那些相貌平平的女子喜歡說。」
因為沒有什麼,所以要讓自己和別人相信,自己還有其他的優點。
美貌的女孩兒可能也會這樣說,目的則是要讓別人相信,自己更值得得到更多。
楚昭搖搖頭,這是小姑娘的小聰明啊。
她在後宮見慣了美人,美貌在權勢眼裡,什麼都不是,都是把玩之物。
……
……
雖然朝堂這些年問罪的官員不少,但梁寺卿這次因為突然引發了不少騷動。
尤其是與以往不同的是,謝氏牽涉其中。
一大早官員們聚集在宮門口議論紛紛。
「這肯定是謝氏弄權。」
「因為兒女親事這些小事,就把梁氏定罪,誰說謝氏不威風?」
議論紛紛中,馬蹄急促,敲打得地面都震動起來,官員們不用看都知道誰來了,能在皇城這般氣勢的除了太子沒別人,瞬時紛紛退避。
太子騎在馬上如山而來,身邊簇擁著太監和騎射官,太監和騎射官皆是身形壯碩。
「朝中這麼多事,你們怎麼還聚集閒談?」太子在馬上喝道,「今日午後孤要見到關于田稅兵事的章程,若見不到——」
他的視線掃過在場的諸人。
「都去跟梁寺卿作伴!」
官員們忙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