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舅父恨恨道:「謝氏手裡竟然私藏這麼多人馬,真是狼子野心。」
三皇子恨不得把謝燕芳抓過來生吞活剝。
「謝燕芳!」他喝道,「好大膽,竟然藏有私兵,你是要造反嗎?」
聲音越過雙方人牆飛過去,謝燕芳聽了笑。
「我不是要造反。」他說,示意身前的護衛們讓開,催馬再上前幾步,可以將三皇子看的更清楚。
他的雙眼結滿了冰霜,又泛著紅色,如同一塊血玉,迸發著毫不掩飾恨意。
恨三皇子,果然狼子野心,恨自己,沒有陪在太子身邊,明明那楚小姐再三提醒——
恨早有提放,卻差了一步。
恨老天無情,恨自己無力——
「我是要殺了你。」
謝燕芳將弓弩收起,取下背後的長刀,聲音淡淡說。
輕輕的聲音也越過了人牆飛到三皇子耳邊,再加上血紅色的視線,縱然嗜血好殺的三皇子也不由微微心悸。
他是世人眼中的讀書人,謝燕芳也是世人眼中的讀書人,讀書人也最清楚這種讀書人有多可怕。
「謝燕芳是個瘋子。」趙舅父在身旁低聲說,「這次不除掉他,以後都是麻煩。」
「我當然知道。」三皇子恨聲說,視線狠狠看著對面的白衣持刀人。
但現在跟謝燕芳拼個你死我活,對他也沒好處。
太子雖然死了,但太子的那個狗兒子沒死,後患無窮。
更糟糕的是,他要是出什麼意外——
「謝燕芳——」三皇子哈哈笑,喊,「雖然我還沒殺到狩獵場,但太子已經被我的人殺死。」
是不是他的人無所謂,反正他要的是太子死,也只需要讓謝燕芳知道太子已經死了。
對面的謝燕芳有沒有被嚇一跳,趙舅父不知道,他是被嚇了一跳,這不是更刺激謝燕芳了嗎?
「阿助。」他不由脫口喚三皇子的小名。
三皇子示意他別急,對著那邊再次揚聲笑。
「你與我為敵,是因為我與太子為敵,現在太子死了,你就不用殺我啊。」
趙舅父想到了什麼,有些明白了,不錯不錯,是個辦法,他含笑不語。
遠處的謝燕芳遙立不語。
「你與我為敵,不就是因為要當國舅嗎?」三皇子接著說道,「這很好辦啊,你家的姐妹再找一個嫁給我,不就一如先前了?」
再找個姐妹嫁給三皇子?謝燕芳依舊沒說話,聽著三皇子繼續說話。
「謝燕芳,你之所以籌劃讓你的姐妹嫁給太子,不就是因為他是太子嗎?」三皇子似笑非笑問,「難道你是欽慕他的為人嗎?」
聽到這裡的謝燕芳笑了,答:「當然不是。」
只要肯開口,就好,三皇子叫了一聲好:「謝三公子坦坦蕩蕩,我們生而為人,就是為了追名逐利。」
說到這裡他神情感嘆。
「三公子,說起來你我才是性情相投,陛下如今只有我一個兒子了,我就是太子,所以,把你的姐妹嫁給我,你的姐妹是太子妃,而你,依舊是國舅,這有什麼不好嗎?這不是皆大歡喜的事?我們何必打打殺殺你死我活?」
他語重心長。
「謝三公子,太子,已經死了,過去了。」
謝家的姐妹無數,不管是誰,只要成了太子妃,謝家就依舊是皇室姻親。
太子已經死了,一切無可挽回了,人,要向前走,另尋生路。
謝燕芳看著三皇子,視線忽的落在一旁,一旁是趙大人,安靜的守在三皇子身邊。
當謝燕芳視線看過來時,趙大人如同被毒蛇盯上,倏地發麻。
「既然殿下對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