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了?齊樂雲驚訝又不解:「不見了是什麼意思?」
齊母擰她胳膊:「傻兒,是一家人都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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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鄰毫無察覺,楚嵐夫婦從不出門,一直養病,楚棠今天還跟女孩兒們出門遊玩。」官吏對鄧弈回稟。
沒有任何異樣。
鄧弈站在大殿內,夜色正在褪去,光影昏昏,他忽地笑了。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他說,「我們念頭剛起,楚氏就已經跑了。」
官吏有些惱火:「大人,她們一定是藏在某個世家那裡,這時候他們不會跑出去的。」
外邊都要打起來了,身為皇后族人,跑出去豈不是自尋死路。
鄧弈點點頭,道:「去,一家一戶搜,不用掩飾,告訴大家,楚氏做賊心虛,畏罪潛逃,誰要是包庇他們,同黨論罪。」
人跑了,罪跑不了。
官吏應聲是,轉身大步而去。
鄧弈站在殿內沉默,楚嵐一家怎麼跑的這麼及時?自從楚昭不在,楚嵐一家就跟宮廷隔絕,哪裡得來的消息?
審時度勢這麼厲害嗎?楚嵐一家可沒有這樣的人。
該不會是楚昭告訴他們的吧?
鄧弈冒出一個念頭。
但先有中山王截斷消息,又有朝廷刻意隱瞞消息,她怎麼知道?又怎麼把消息送進來?
不管怎樣,謝三公子的籌劃瞬時就被打亂了,鄧弈忽的笑了,喚人。
「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謝三公子。」
……
……
不用鄧弈說,謝燕芳已經知道了。
「怎麼就跑了?」杜七驚訝又憤怒,「做賊心虛嗎?」
謝燕芳不驚不怒,笑了笑道:「楚嵐一家的確是一直做賊心虛。」
其實他們跑了,謝燕芳不覺得奇怪。
「奇怪的是,有人肯幫她們逃走,肯將她們收留藏起來。」
蔡伯進來了,拿著一張紙上,說:「昨天有五家人出城,有說是去鄉下祖宅,有說去遊玩,有車有馬,這是名單。」
謝燕芳接過看,道:「還都是名門望族,按理說這些人家看都不會正眼看楚嵐一家。」
「因為楚昭是皇后。」杜七說。
謝燕芳搖搖頭:「也不僅僅是因為皇后這個身份。」
歷來當皇后的人很多,後族也各有煊赫,但對於世家大族來說,並不一定必須討好畏懼。
更何況楚氏門庭單薄。
他們肯伸手相助,是因為楚昭這個人。
這個女孩兒先前奪來皇后之位,如今也奪來了人心。
謝燕芳垂目。
「查是哪一家,我親自去拜訪。」
……
……
馬車裡搖搖晃晃,木板縫隙從昏暗一片到透出光亮,不知道又晃了多久,終於停下來。
木板一塊塊被卸去,一個女孩兒的面容也呈現在眼前。
她敲了敲車板,看著躺在其內的一家三口。
「阿棠,出來吧。」
楚棠最先起身爬出來,這是一輛寬大的運貨馬車,夾層上擺著的家具物什都被卸下來。
「阿江謝謝你。」楚棠施禮。
周江道:「別客氣,也不用謝我,我祖父不同意我也幫不了你。」
楚棠扶著楚嵐和蔣氏出來,楚嵐似是許久未見日光和人很不適應,用袖子遮住頭臉。
說話間又有幾輛車馬駛進來,車廂里鑽出來老老少少,熱熱鬧鬧地站在楚棠一家人身後。
看到這些人,周江有些無奈。
「阿棠,我都不知道你原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