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完收拾了桌上的碗筷,独自进屋。我跑去和小鸡们玩耍,拿了一小把谷子逗得它们团团转。夜深时,我爬上屋顶,躺成一个大字型,观星赏月,银发人飞身跟了上来。
我撇嘴,“我也要飞!”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讨论了不下百遍。
他也坐下,双手抱膝,姿势可比我雅致上好几百倍,“你身子虚,现在只需练心法内功强身,不可急攻于招式。”
我把一根嫩草塞嘴里,有些苦涩,“唉。。。都养了三个月了,你还让不让人活呀!”
他又皱眉,他与我待在山上期间,常常拧着眉毛,表情也算是丰富一些了。
“吹首曲子听听。”我看着满天繁星,有些惆怅,你们是否也在天空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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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声悠扬婉转,清清淡淡,却充满相思之苦,没有太过激烈的节奏,只是娓娓道来,像是对着恋人倾诉心中哀怨,又似缓缓道出自己的满心爱意,虽淡由浓。
“呸呸呸!”我吐出口中的嫩草,“好苦!”学他皱眉指着那根草道。
他不语,拿着笛子敲了敲我的额头,“早些睡。”语毕飞身而下,瘾入矮平屋中。
我躺下,看着那轮冷清的弯月,心里凉巴凉巴的。
冷寻风带我入山时已近初春,半座山腰都是黄嫩嫩的迎春花,山里鸟儿鸣叫,洋溢着泛滥春色,那时的我半条命已没了。他为我日日下山请大夫,还找了许多医学书籍潜心研究,半个月下来,那村里的老大夫已不用他去请,每日吃过午饭,必会上山一次,两个月后,冷寻风自己已然成了半个大夫。为了救回我的命,他甚至不惜将自己半身内功传于我,为的就是让我活下去。
那时若没有他细心照料,若没有他舍身相救,哪来今日的林宇皓。他甚至为我安排好了若水若兰,为我把一切障碍扫平,呵护的无微不至。
我不知自己究竟是害了他还是救了他,寻风的性子太过冷感,很难与人接近,他与我住的这段时间,我除了看见他皱眉就没见过其它表情。哦,对了,有一次他哭过,还有一次他笑过。
因为他一头银发,我一脸伤疤,下山太过引人注目,干脆一直窝在这深山中,向山下的村民买了一些家禽,山中这处房子是过去我与娘住的地方,如今整理整理倒也能久住。我身子没有恢复时,寻风就自己去山里挖野菜,找些草药,偶尔抓两只鸽子山鸡给我炖汤。那老大夫见我可怜,常常从家里拿些木耳,当归之类给我补身子。自从寻风在我面前哭过笑过,我身子也有了些起色,他虽表面不说,可心里肯定在偷笑,听他的笛声就能明白。
一夜睡在屋顶,早晨被寻风狠狠数落了一番,拿着我的脉门把了又把,“你底子还没恢复,再染上风寒,我看你怎么办!”他怒瞪。
“。。。。你终于出现了皱眉以外的其它表情。。寻风。。太好啦!”我差点喜极而泣,牵着他手泪光闪闪。
他又皱眉了,我乐呵呵继续捂着他的手。已是盛夏,他身子还是寒得厉害,那手指点点凉意,倒也挺解暑。
“今天还要采山银花么?”我见他不抽回手,捂得更起劲,唉,天太热,这年头连个电风扇都没有,热起来真要人命。
“再去采些来,天热,可以降降火,清热。”他的手指滑过我手上的疤,一寸一寸慢慢为我揉,揉完了又来抚我的脸,脸上的痂早已落了,留下一道道骇人的疤痕,消不去。
那个承诺为我治脸的人终究没有出现,而且,他再也无法站在我面前了。
泛着凉意的手指就像溪水,静静流淌,描绘着我脸上崎岖的痕迹,他问,“还疼么?”
那时我还不能下床,常常半夜躺在床上喊疼,其实那会儿不止是敷着药的脸疼,身上多出淤血,后体的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