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歌连眼皮都没动,只是道:“水凉了。”
“哦。”
漫吹音机械地起身穿衣,叫善虞来收拾,她则坐到了萤吻边上擦着头发。
擦着擦着,她突然发问:“镜歌,你说我跟你这样,算什么?”
“什么算什么?”
“就是我跟你相处的这个模式啊,你觉得不觉得,像相处了很多年的夫妻?”
镜歌道:“你是在暗示我应该娶你吗?”
漫吹音笑眯眯道:“我是在暗示,要不你嫁给我吧。我昨晚上思来想去想了很多,觉得我昨天的话有些过于主观臆测,可能会伤到你的自尊心,我先说声抱歉啊。我们都老大不小了,你要是觉得合适,可以提出来。哎我真觉得可以试试。可能无关情爱,但是淡淡的,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镜歌笑了一声:“你娶我?”他重复了一遍,“你长曦宫那么穷,出得起聘礼养得起我?”
会心一击!
漫吹音怒:“哎我说你,你能不能不这么戳我痛处?我也是有自尊心的!”
“是吗?倒是没怎么看出来。”
“你大爷的!”
“行了,回去睡吧,你明天应该还要出去。”
漫吹音道:“明天我不出去!”
“不出去,是要考虑聘礼了?”
漫吹音:“你大爷的,你居然这么市侩,我看错你了!你高尚的品格呢?崇高的人生理想呢?树立出来的正确价值观呢?都喂狗了吗?”
镜歌仔细想了想,迟疑道:“这些东西,我有过?”
漫吹音败下阵来。
镜歌抬眼望了望她,将一份文件送过来。
“干嘛?”
镜歌道:“签字,盖上你司战的印章。”
漫吹音连内容都没看,就麻木的签了字戳了章。
镜歌拿到文件看了眼,满意的放到了案头:“你可以走了。”
典型的过河拆桥,漫吹音呵呵笑了两声,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第二天有气无力地带着新鲜出炉的龙少年玄想回浮沉海认祖归宗,刚跨出录曜宫大门不远的转角处,就“偶遇”了“路过”的司命,一双眼睛贼亮贼亮。
“哎呀司战上神,好巧哦。”
漫吹音往后退了一步,还没说话,就见玄想从旁边插、进来挡在漫吹音身前,伸手冷酷道:“不要挨上来,热!”
司命站住了脚,从善如流地还往后退了几步,保持三尺远的距离,笑容可掬道:“够远了吗?还要我再退一些吗?”做完这些,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玄想的存在,刚要说什么,眼神一对上玄想的脸,怔了怔,咻的一下就睁大了眼睛指着漫吹音,颤着声音道,“司战上神,这难道是……”
漫吹音以为她是看出了玄想脸上的玄湄的影子,遂很干脆地点头:“没错,是她的孩子。”
哪知司命听了却大受打击似的退了三大步,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好半晌才捂着胸口痛心疾首道:“漫吹音,我见沧洺帝君对你态度良好,你对帝君也很是不错,便以为你们俩铁树开花动了真情,还在诚心为你们高兴,每日早晚都向着凌霄殿为你们祈愿。不想如今却看到……看到……”她语速极快,说到这里似喘不上气似的卡住了,顺了顺气才继续道,“你这般对帝君,糟践一颗捧到了你眼皮底下的真心,你简直是……是……”
是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合适的词汇。
漫吹音听乐了,她前几天才奉劝镜歌不要糟践别人的真心,今天就遭了报应,报复到自己身上了吗?
乐过了,却是一头雾水:“你在说啥呢?”
玄想也是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
司命一听她还一脸茫然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