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月中嫦娥,不知勾去了多少世间男儿的心。“甚好,甚好。”天子抚掌称赞,“唐爱卿,你的这女儿姿容出众,倾城倾国,果然是你调教出来的可人儿。赐爱卿黄金千两,晋汝阳侯。佳人即刻入宫为贵人。”
夕环心中说不出的颤抖与紧张,情急之下散乱了自己的头发,抓出些泥土往脸上抹去。“唐爱卿,还有一位女儿呢?想必也是顶好的,何不让她也来展示展示。”天子果然问及自己的去处。夕环只得蓬头垢面登上台去,俯身跪下:“请陛下恕罪,民女在宫里不慎跌倒,狼狈不堪,恐玷污圣颜,所以。。。。。。”她声音颤栗,身子发抖,直觉得狼狈至极。天子似乎看她不甚入眼,也怕冷落了新人夕瑶,便发慈悲的说道:“好吧,既如此你也不用展示了,只是你却不能如你姐姐一般能得恩宠。”夕环闻得此言,心下舒畅大半:“陛下饶恕民女性命,已是厚恩,民女不敢过分奢求。”
歌舞之后,封赏已毕。人群像开闸的洪流从宫门口散去,议论之声四起:“这皇上真是的,一个女人就让那太监封了侯,真是昏庸。”“嘘,你小点声,万一听到可是要杀头的。”
“这人与人之间差别真是大啊,一个在宫里诸事不闻却享尽人间美色,而不远的山东百姓辛勤劳作却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以致发生暴动。”“更绝的是那姐妹俩,都是唐衡的养女从小一起长大,一个是入宫做了贵人,风光无限,另一个呢是蓬头垢面,颜面尽失。”“所以说啊,这万般都是命,求不得,怨不得。”
“小姐,他们怎么如此说你。我要去和他们理论。”夕珏急于上前去和他们争论,却被夕环拉住她的衣袖,制止住这种无谓的争执。“小姐,你怎么能受得住这口气呢,你岂能被他们指手划脚,评头论足。”夕珏毫不死心。夕环淡然道,“我的想法若无人能懂,又何必解释让他们懂。”
“唐姑娘所言甚是。依在下来看,姑娘今日之举实是智者所为。”临近的一男子说着。他的一席话,令夕珏目瞪口呆,这还是智者该做的事?在夕珏眼里这简直是不能再糊涂了,美貌佳人她不做,后宫宠妃她不做,非要蓬头垢面丢人现眼才是智者?
夕环浅笑不语,抬头望去,但见那男子长身玉立,身着一袭白衣,束青色腰带,面如冠玉,剑眉星眸,器宇轩昂。寒风吹来,隐隐有暗香浮动。夕环倒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飘逸脱尘、英俊潇洒的男子,不觉多看了两眼。
夕环她们总算从拥挤的人群中挣扎逃出,不多时便至家中。两座庄严威武的大理石雕刻的雄狮盘踞门前,门庭上悬挂着赤红描金的匾框,御赐的烫金大字“唐府”正落于匾额之中。夕环刚入门,便看到父亲唐衡一脸怒气的站在院子里。寒冷凄清的月光,阴气飕飕的西风,夕环自比父亲背后随风摇曳的红梅,如它一般无力、无主。
“环儿,今日之事可是你有意为之?”唐衡依然背手立于庭院中,竟没有瞧夕环一眼。“你向来做事稳重,怎么会临时犯错,不慎跌倒,污颜秽面。难道堂堂大汉天子之尊竟入不得你的眼?”唐衡语气凌厉,夕环不自觉的瑟瑟发抖。
“父亲息怒,是环儿的错。只是天气阴冷,女儿衣衫太薄,在寒风中冻坏了身子,所以离开了一会,不想姐姐已经开始了,所以只能找个借口逃避责罚。”夕环胆战心惊的解释道。
“若真如此,倒是为父错怪你了。今日陛下被皇后缠绊甚久,我进去多番恳求才让陛下离开。怕是皇后也因此恨透我了。哎,这日子真难过啊。”唐衡的脸色稍有缓和。夕环被风吹得瑟瑟发抖,身形娇小不足一握,唐衡看她冻得可怜,便说:“你先去换了衣服,把脸洗洗干净吧,别着凉了。”
唐衡继续做着他腾飞的美梦。宦官,多么让他感到屈辱的一个词语啊,那么多鄙视、轻蔑的目光如一把锋利的剑直刺自己胸膛。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