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派人监视我?”夕环质问道。
侍立在旁的堇心赶忙辩解道:“老爷,你误会环夫人了。夫人因为中毒昏迷,而被令君所救,奴婢一直服侍在夫人身边,寸步不离,并不如老爷想象得那么不堪。如果老爷不信,还有华先生可以作证。”
“曹阿瞒你真是生性多疑,找个女人需要那么多借口吗?明明就是你的错,为什么不肯承认。”丁氏讥笑道。
曹操忍了半天,丁氏仍然一口一个曹阿瞒,全不顾自己的面子,颇觉脸上无光:“受不了了,我惨败归来,家里居然乱成一团,没有人关心我半句。快去请丁冲,让夫人回娘家清静几天。”
“夫君稍安勿躁,姐姐只是一时心急,乱了分寸,你不要太计较。”卞氏柔声劝道。
“走就走,昂儿不在了,我还赖在这干嘛,看你和这些女人风流快活吗?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丁氏越发倔强,气呼呼地走进自己的房间。
空荡荡的屋子,冷清得异常。不,也许不异常,因为她这里每天都这么冷清,以前还有昂儿陪伴身边,能帮她减少些许孤独与空虚。是啊,子修朗朗的读书声依然在耳畔回响,仿如他还在这里一样,可惜却再不能亲手抚摸上他的脸颊。
“这一世夫妻,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爱过我,我也没必要苦苦流连。只是后半辈子凄清冷静,只能回娘家孤独终老。”想到此处,丁香不禁趴在床上嚎啕大哭。为死去的子修,更为她自己的半生寂寥。
作者有话要说:
☆、针锋相对
“全都散了,看什么看。”曹操一声令下,满院子的侍婢、随从赶忙低头撤退,生怕触痛了他的敏感神经。
他径直坐在丁氏刚刚坐过的地方,似乎还能感受到她残留的温度,爱情谈不上,但是二十多年的亲情总是有的。哎,曹操心烦意乱,只能自己摁着太阳穴来缓解这一下午的疲惫。
“环儿留下,我有话想和你单独说。”曹操有气无力地唤道。
无非就是关于令君的事,夕环索性也不惧他,毕竟她问心无愧。
她逆着光的样子,仍然还如初见时一般明媚无瑕。曹操心思有些恍惚,人生多年,早已世事变化,白云苍狗。丁氏,二十多年的夫妻,都能一朝散尽,何况她呢!不知我与她之间以后又会有怎样的结局呢?
“刚刚堇心说你中毒昏迷,是谁敢害你?”曹操问道。
“是你害的。”夕环一字一字轻轻吐出。
曹操不禁跳起来:“笑话,我几时想过害你。”
“那我问你,董贵妃之死,是怎么回事?”夕环质问道。
曹操这才注意到她身着一袭素色衣裙,高耸的发髻上还簪着一朵白花,原来她是在给贵妃服丧。“不错,是我派人杀了她,因为她该死。”曹操见她如此,最后的一点心情都没有了。既然都想离开,那就顺其心愿吧,原来权利越高,人也越孤单,当我快要到达山顶,可以俯瞰众生的时候,却发现无人同行。
“我也该死,竟然不知你行此悖逆之事。但凡天子有些权力,现在整个曹家都得被拉去陪葬。”夕环见他一副自以为是的神情,不由心生怨恨。
“权力?他们受尽了颠沛流离之苦,我曹某人不惜重金供应他们吃喝玩乐,居然还要和我争夺权力,真是岂有此理!”曹操终于说出了谋杀贵妃的原因。
“她只是一个柔弱女子,怎会成为你的绊脚石?为什么你不能放过她?”夕环不屑于他的花言巧语。
曹操骤然从衣袖里掏出一块白色丝绢,上面的血色字迹清晰可辨。“这是陛下的衣带诏,上面写着“诛此悖逆之臣”,这里还有几个人的落款,他们以血盟誓,都是想置我于死地。你看到董承了吗,国丈董承,他是董贵妃的亲爹。你觉得我不能反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