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的离开,只是,这次的地点,让她的心忽的灼热起来。
那是她的故乡,曾经有她敬爱的父母,有她仰为天地的丈夫,有她惟一知交的好友,但是除了好友还维持联络,其他的人都离她而去了。
现在台湾还可以称之为故乡吗?
忖度半晌,都过去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也该回去看看父母亲,还有陈妈、老陈,以及她的好朋友裴君右。
“我知道。”她继续手中的动作。
这一次,她要勇敢的回家。
早春的台北。
国家音乐厅里,衣香鬓影、座无虚席。
徐雪凝一袭黑丝绒的礼服,在万人注目下弹奏出一曲又一曲的乐音,时而清脆激昂,时而轻柔灵巧。一会儿是雨过天晴云破的豁然开朗;一会儿又是乌云雷鸣暗沉的山雨欲来。
她弹得全心投入,台下的听众们亦如痴如醉。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快速的流动着,那流畅的姿态如行云流水般怡然自得。
贵宾席上一双如豹的眼瞳紧盯着她不放,连她专注的蹙眉、低笑,那双眼睛都如数捕捉。
最后一个音符结束,她优雅的收拢双手,台下的观众抱以如雷的掌声。她习惯被这样的欢声雷动所包围着,脸上并未露出一丝窘迫、羞涩。
徐雪凝姿态款款的走上前,双手微拉着裙摆,对着台下无数的观众敛眸微笑。
在轰隆隆的掌声中,敏感的她强烈感受到一道强势的目光,那种被注目的感觉在每场的演奏会里都曾出现,她始终以为是偶尔出现的狂热乐迷,然而那感觉就数今天最为强烈,强烈得让她几乎呼吸困难。
她抬起眼眸,翘首远眺着,出于本能的在席中逡巡,她想逡巡这双深具魔力的眼睛的主人到底是谁。
就在万头聚集的贵宾席中,她毫无预警的见到了一个她完全没有想到会再看到的人。
那人目光如炬,定定的销定她。
两人四目交会,徐雪凝的心跳宛如雷鸣,剧烈得几乎让她几乎招架不住。
最终,她握紧拳头,用深呼吸平复震惊,佯装无事的旋身正准备离去,一名翩翩男子捧着一束鲜花,表情甚是别扭的上台。
是好友裴君右的老公,樊孝昀。
见他不自然的抓着花,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想必是被君右临时抓来献殷勤,所以手足无措的有趣。
方才的压迫被这插曲和缓不少。
“谢谢!”徐雪凝接花束,并小声问,“献花不献吻吗?”存心捉弄人。
但见樊孝昀脸色僵硬的往台下太座的位置一瞥,没想到他妻子正用一种鼓舞的目光催促他献吻,樊孝昀真后悔自己为什么一时冲动答应上台献花。
“对不起,冒犯了。”樊孝昀心不甘情不愿的执起徐雪凝的手,很绅士的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然后落荒而逃。
台下的裴君右跟母亲为之气结,责难樊孝昀的木头。
徐雪凝好笑的看着这一家子,再次对听众挥挥手,避开那明目张胆的眼神,从容的走向后台。
贵宾席上的张让讳莫如深,好整以暇的坐在位置上,人潮逐一散去,他亦不动如山的安坐原处。
直到有人趋近他的座位……
“总裁,该走了。”赵诚瀚附耳道。
颔首,张让起身往后台的方向走去。
休息室外的走廊上。
“你当真不到我家小住几天?”裴君右问。
“过些日子再去打扰你,等我把事情处理完了,再找你聚聚。”
其实她是需要一点空间好好沉淀刚刚那双眼睛所带给她的波涛震撼,她没料想到会这么快见到他。
“一定?”
“当然。”她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