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应我,不要离家出走。”她不要变成孤单一个人,她不要——
严峻无奈的蹲下身子,与她平视,双手不断地抹去她掉下的泪。
“耘耘,有很多事我不知该怎么跟你说,我只知道我无法再跟我爸生活下去了,他的眼里有他的事业、有他的朋友,就是没有我、没有我死去的妈……
“你知道吗?其实今天是我妈的忌辰,但是我爸却连个影子也没见到,我打了好多通电话,才知道他在应酬……我对这样的爸爸寒心了,也无法再跟他生活下去了。”
“那你就搬来跟我一起住好了。”不加思索地,她提出一个建议。
严峻失笑摇头,“这不是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法。”
“峻哥,你不要走……”她扑进他怀中,双手紧紧环抱住他,“你不要走啦……”
“别哭……”他越是想拭去她脸上的泪,她的泪就掉得更凶,他无奈的紧紧抱住她,心中产生了不舍留恋,“每次我看见你一哭,我的心情就会莫名的沉重起来,你别哭了……”
过往的回忆到这儿就停住了,耘耘扑抱住他哭得伤心的那一幕,永远都印在他的脑海无法抹去。
严峻缓缓睁开眼,空气中的宁静气氛,让他一时间分不清所处的时间、地点,直到桌上的电话声嘟嘟响起,这才唤醒了他游离的意识。
“喂?”他抄起了话筒,“林秘书,有什么事?三点有个周会议,好,我知道。”
挂上电话,严峻这才真切体会到所处的世界及现今的地位,他已不再是叛逆火爆的少年了,也不再是意气用事的小子了,如今的他已是大大的不同了。
然而留存于他脑海深处的过往,却仍清晰得如昨日一般,触动了他柔软的心弦,也唤起了他曾经失去的青涩回忆。
“耘耘……”她不再是纤细爱哭的小女孩了,她长大了,变得……让他有些出乎意料之外,惟一不变的就是……她诚如他所描绘的,成为一个美丽的女人。
接连两次的碰面,他竟然认不出她?是他改变太多,还是她变化太大?仅仅八年的分离,就造成难以弥补的隔阂。
十六岁那一年,他负气离家,坚决离家的意志,却因为她的苦苦哀求及泪水,而有了转圜。
他还是坚决不回家,可是却老往她家跑。不管是吃饭、聊天,甚至是打斗受伤了都往她家跑。
直到那一次,他惹上了黑道,涉及了帮派间的火拼恩怨,他被送进了警察局,而她依旧泪眼汪汪的目送他离开,而这一离别,就是八年——
眼前浮现了季耘那双傲然倔强的目光及咄咄逼人的言辞,她的眼眉间依稀可见童年时的柔美影子,可那傲然的神情、扬起的美丽唇片,一举手、一投足间,都在在说明了一点——她不再是他所认识的耘耘,不再是那个依赖着他、爱哭又纤细的耘耘。
深吸口气后,他拿起置于桌面上的名片,一手则抓起话筒,按下快速键,接通了秘书室的林秘书。
他技巧地掩藏起一抹兴奋光芒,指尖滑过名片上的季耘两字。
“林秘书,帮我联络《第一手杂志》的季耘小姐。请告诉她,我愿意接受她的采访,尽快帮我安排跟她见面……”
坐在格局方正的办公室里,季耘强烈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然而其中最大的压力,是来自坐在她对面的男人,办公室的主人——严峻。
从她走入严峻的办公室坐下到现在,她可以明显感受到,他无所不至的注视眸光,这让她局促难安,不知该如何反应。
面对他灼灼的视线,她一颗心吊在半空中,不知该往哪儿摆放,全身莫名的发热、发颤,无法抬眼迎视他眼中的探测之意。
“咳……”她故意发出声音打破沉默,一副公事公办的严明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