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百骸的冲动。
他要看看他的脑子,是不是都装了大便,看看他的血是不是冷的,还有……他要看看他的心是不是石头?所以才会对自己的心意跟感觉一无所觉。
“随便你吧!你喜欢把她当成妹妹就妹妹吧!只希望你不要在她被别的男人给抢走时,又后悔得痛不欲生,到时候一切都迟了,什么都挽不回了……
瞿炎的话,消失在突然响起的尖锐电话声中。
严峻神情漠然,一副公式化的拿起话筒。
瞿炎看着他无起伏的脸孔,却明白他隐藏在面容下的思绪起伏甚剧。
“喂?我是。”严峻的神情陡地肃静冷凝,“你说的是真的?!给我医院的地址,我马上到。”
瞿炎看着他用力挂上话筒,紧张的离开座椅。
“发生什么事了?”他从没看过这般失去主张的严峻,他一向都是稳健的指挥若定,好像没什么挫折可以击败他,然而现在他却……
严峻迈开修长的步履,心焦如焚的抛下一句:“耘耘出事了!”
台北市某家私立基督教圣母医院内,季耕在诊疗单上签下自己的大名,开口交代护理人员:“请把病人送进加护病房,这两天请你们多加注意一下病人的情况。”
“好,季医师。”护士拿着诊疗单转身离开。
季耕正打算转个方向回办公室休息,眼角却瞧见了浑身散发出肃气腾腾的男人,正朝他所在之处走来。
他眯起了眼,那张熟悉的面容跃入他的脑海,勾起了他的回忆。
“严峻?”他漾出笑意。
八年不见,此刻站在他眼前的,不再是当时的青涩反叛男孩,而是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了。
“耕哥,好久不见了。耘耘呢?”没有叙旧的好心情,严峻劈头就问。
季耕感觉到他的紧张感,不由得一笑,“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紧张耘耘……”
“耕哥,我想见耘耘。”没有心思去解释过往的一切,此刻悬牵在心上的,只有季耘的安危。
将他紧张焦灼的情绪看在眼里,季耕脚跟一旋,“跟我来吧!”
严峻二话不说跟上他的脚步,没有心思去注意跟随他至医院的瞿炎。
他掩不住心焦的看向季耕追问:“耕哥,耘耘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我也不知道。”提到不久前送来医院的妹妹,季耕的脸庞蒙上一层阴暗。
“我只知道有一个男人送她来医院治疗,当我看见耘耘伤成那样时,我也吓了一跳。我是在她皮包中找到你的联络方法,所以才打电话联络你……”
“耘耘伤成怎么样了?”这才是他此刻最关心的重点。
季耕脸色沉了下来,不知道该如何说明,“等你看到耘耘就知道了,我甚至不知道是谁这么狠心对待耘耘……”
走进电梯,听了季耕说的话,严峻的心不禁在半空中摆荡着,全身莫名的打起寒颤。
瞿炎的话,却在此刻在耳边扬起回荡。
真的只是妹妹而已?你还要继续——欺欺人下去……
第八章
当严峻看见全身上下缠着纱布,裸露于衣衫外的肌肤都有大大小小的伤口,更别提两颊红肿得让人惊骇。
严峻简直无法相信眼前所见的景况,也无法相信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人,是昨日还对他展露笑颜的季耘。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严峻无言的走近,目光从她面无血色的面容,一路往下探索,她身上的伤痕,虽然获得妥当的包裹,但是却凸显出她一身的伤痕累累——
无法抑制住的丝丝痛楚自心的一角泄了出来,一点一滴的椎心泣血,占去他全盘的注意力,任由一波波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