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不行了。那个时候,李言简的三观还很脆弱,但是却早已经开始记事了,他知道死亡的含义,也把父亲对母亲的怀念和悲伤看在了眼里。
本来父子俩就这么相依为命过日子的话,等泪眼汪汪的小少年恢复过来,妥妥的一个别人家的孩子标准样板,估计也就没有后来奇葩中的战斗机李言简了。
偏偏!等到父子两个刚刚从丧妻和丧母的悲痛中恢复过来之后,距离李言简的母亲去世已经有一周年了,李言简他那个青云直上的爹,也像很多高官一样,重新娶了个文工团唱歌跳舞的年轻妹子……
那时候的李言简尚且年少、脆弱的三观顿时就像水晶球摔在地上一样彻底崩碎了。
没亲妈的孩子他年纪小小的就开始到处作死啊,然后被他那个部队出身更加强势独断事业有成的亲爹本着棍棒教育的理念暴揍出了一身的铮铮铁骨。
诸如什么离家出走然后被他爹抓回去关禁闭啦,看他后妈不顺眼有事没事上赶着挑事视天下女人如粪土啦,当然,还有看他亲爹更不爽视天下男人都是薄情郎负心汉神马的……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总结起来就是小时候一直被他那个狂暴的爹狂揍也没能正回三观的李言简,长大了之后,他爹也揍不动他了,于是这位剑眉星目身高腿长的青年才俊就彻底开始不走寻常路了。
在林加可的印象里,李言简就属于那种既不喜欢妹子也不喜欢汉子,男不欢女不爱的,谁也不在乎,反正就是在感情上禁欲的比最虔诚最专注的和尚道士还干脆,唯一关系亲近的朋友就只有一个曾是少年相识的秦修远了。
——要不是秦修远妥妥的直男,每年能忘了兄弟的生日也绝对忘不了给青梅的礼物,再加上他们两个只是好兄弟关系一直清白,林加可真有点担心李言简他那个亲爹会先打断这不是兄弟胜似兄弟的两人谁的腿……
林加可冲着李言简笑了一下,李言简也微微颔首示意,只是,那目光扫过来,依然带着些挑剔而审视的意味。
“你朋友?”半晌,眯着眼睛的李言简就挤出来了这么三个字。
秦修远这次回答起来,就远不像刚刚面对围棋社那位管后勤的社长徐博广那样简单敷衍了,“林加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虽然同样言简意赅,但是,这番话里面的分量,显然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朋友”所能概括的。
李言简重新冲着林加可点了点头,脸上原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的表情似乎也变得稍稍温和了些,他随后转向秦修远,“都请假了,怎么赶在快放学的时候还跑来学校里了?”
“带可可过来随便看看。”秦修远轻轻的笑了一下。
李言简瞥了林加可一眼,半晌对秦修远无语道:“那你们继续,对了,你们参加竞赛一起课外辅导的那几个,应该都还在楼上的教室里,保险起见,你还是别去老师面前晃悠了。”
林加可困惑的眨了下眼睛,“明天就要考试了……”今天下午还在复习指导?
“抓紧最后一分钟么,”李言简的语调平平,让人很难判断他究竟是在嘲讽还是平铺直叙的感叹。
和李言简分开之后,从楼里出来,吹着寒冷的北风,秦修远仿佛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轻声跟林加可说了一串电话号码,“李言简的,打不通我的电话的话,找他应该也行。”
林加可点头“嗯”了一声,一边跟着秦修远并肩往前走,一边还小声复述了一遍,觉得已经记下来了,不过稳妥起见,还是又往手机里存了个联系人。
秦修远稍稍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又帮忙把小熊帽子给她戴在头上了。
因为是活动课,校园里时不时有走动的学生,林加可和秦修远慢慢悠悠的走在一起,也就显得不那么突兀了。
在秦修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