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楚没请他们,他们也会外出吃夜宵,现在有老板请客,他们当然开心了。
“谢谢老板了!”
“老板,你太客气了。”
不少工人乐呵呵地向陈楚道谢。
曾生眼眸轻转一下,低声道:“陈老板,你这请工人吃夜宵的,搬货成本跟请刚才那班搬运工好像差不多了吧?”
曾生确信,以刚才那班搬运工德性,陈楚肯定连盒饭也不会派,更不用说请他们吃夜宵。
陈楚嘴角轻扬道:“有谁的钱不是辛辛苦苦赚来的?但刚才那班搬运工,却以为我的钱是大风刮过来那样。把钱花在他们身上,他们肯定不会跟我说一声谢谢。所以,花钱在他们身上我不舒服……与其这样,我还不如花在这班工人身上。”
曾生露出似有所思神色。
雨渐渐地变小了。
陈楚刚才预言说,雨二十分钟后会停下来。但实际上,还不到十分钟,雨就开始变小,点点沥沥像牛毛般,在冷风中四散旋转。
没有等雨全部停下的心思,陈楚让工人们到厂房堆放杂物处,拿起地上的废弃的纸箱,像雨伞一般撑开,一个个就冲入到细雨中。
十多分钟后,二十多人来到十字路口一处塔起账篷的川味大排档。
冷风呼啸吹刮着篷布猎猎作响,账篷内,众人围着热气氤氲的菜肴,却是觉得分外的暖和。
第二天中午。
陈楚是被电话彩铃声吵醒的。
他抓起电话,扫一眼屏幕上的号码,随手就按通接听键。
昨天晚上吃宵夜喝了一些酒,现在醒来后,陈楚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嘶哑:“喂,是邓老板吗?你现在在哪里?”
电话那边正是香江佬,还没有说话,他爽朗的声音已经响起:“我现在就在你们制衣厂大门,陈老板,你现在哪里?”
“呵呵,我现在还在工人宿舍这边。”陈楚从被窝里爬出来,道:“稍等一下,我洗漱一下就过去。”
昨夜一场冷锋雨过后,气温微微地回升,制衣厂出货后正式放假,大门也是紧紧地闭起来。冷风中,香江佬把手放在衣袋里,把身子缩成一团就在制衣厂大门口处踱步。
“邓老板,吃过饭没有?”远远地看到香江佬后,陈楚出声打招呼道。
“吃过饭了,陈老板,刚刚才起床?”邓老板笑着回应道。
来到制衣厂的大门处,陈楚重重地拍了几下铁大门。不一会儿,制衣厂大门吱的一声从里面打开,昨晚睡在制衣厂值班的冯希凡,一脸睡容打了个哈欠,在看到邓老板后才收敛起懒慵,客气地打一声招呼。
陈楚笑着解释道:“让邓老板见笑了,我们昨天晚上比较迟才睡觉。”
事实上,制衣厂刚刚放假,陈楚和冯希凡从忙碌的状态中一下子松懈下来,睡的时间难免长了一些。
“陈老板,天气这么冷,我们还是先到办公室喝杯茶暖暖身子吧。”陈楚提议道。
半个月前起,香江佬每隔二三天就会到楚歌制衣厂喝茶,和陈楚聊上几句,正如陈楚当初天天跑到香江佬的大利布行喝茶那样。
“也好。”进入制衣厂后,邓老板的全身舒展开来,呵了一口气道:“天气还真冷,这二三天是今年最低温了吧?”
他的眼光,似是不经意般扫过制衣厂几乎空荡的仓库区,道:“陈老板昨天出货了?”
陈楚嘴角一勾,道:“是啊,昨天下午我就收到货款了,邓老板,等喝完茶以后,我就到银行转帐给你。”
香江佬这些天到楚歌制衣厂喝茶,当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当初,陈楚和香江佬约定布料三成现付,七成赊账。直到现在,陈楚还欠着香江佬几十万没有还,香江佬自然要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