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侍女送热水送晚膳到他房里来。
常叔看了看洛云瑛,欲言又止。
“什么情况说吧。”邹天泽面无表情道。
“齐夫人看来是铁了心不给齐少爷和洛
姑娘见面了,刚才我过去了,悄悄跟齐少爷说了,齐少爷跟齐老爷齐夫人说书肆要他帮忙,齐夫人都不给他走,拿起剪子就往自己手腕插……”
“好了,下去吧。”邹天泽摆手。
洛云瑛愣愣听着,常叔走了,她还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邹家的侍女送了热水膳食过来她也没有反应。
“洗脸洗手,吃了饭我带你去。”邹天泽拉她坐到椅子上,示意侍女上前服侍。
一顿饭邹天泽吃得极快,洛云瑛却数饭粒般半天没吃完一碗,菜也不夹,气得邹天泽狠叉了几筷子菜放到她碗里,恶声粗气道:“吃,有什么事吃完再想。”
把饭碗搁下,洛云瑛起身就往外走。
“等等,换套衣服,略为妆扮一样,戴个帽子盖住脸,扮成邹平的样子和我过去。”邹天泽拉住她。
“我不去,邹公子,谢你了,麻烦你跟修远说,瑛瑛自已能照顾自己,让他不要拘禁于儿时戏言,就此了断罢。”洛云瑛很平静地道。
砰地一声,邹天泽将饭桌掀倒,又愤愤地补上一脚。洛云瑛略顿了顿,还是朝门外走去。
“洛云瑛,你怎么能这么狠的心?你有没有心?”邹天泽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扳住她的肩膀狠摇:“你扪心自问,修远对你的情,仅仅是因为儿时的戏言吗?了断?一句了断就能斩断一切吗?”
他很激动,那张棺材板脸激愤得扭曲,牙齿因为极度气愤而咬得格格作响。
洛云瑛闭着眼由着他摇着,在他松开手后,却还是一声不吭往外走。
“洛云瑛,你就这么绝情,你想置修远于死地吗?”邹天泽在他背后愤怒地大喊。
洛云瑛哀伤地摇头,看不透的是邹天泽,齐白氏以性命相胁,她若是还与齐修远纠缠下去,那才是在置他于死地。齐白氏自绝的举动一个拿捏不准,就有可能丧命,真要发生那样的事,齐修远也无颜于世了。
“洛云瑛,算我求你了,跟我去看修远,他,他很想你。”
洛云瑛停了下来,转头默默地看邹天泽,抿了抿唇,深深地吸了口气,一字一句道:“邹公子,我现在去看修远,跟他卿卿我我,使修远更加难以自拔,你是要我这么做么?”
邹天泽板着脸看洛云瑛,在洛云瑛清澈的眸光中,突地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邹公子,依你看,齐伯母的反对,很坚定吗?”洛云瑛接着淡淡问他。
邹天泽怔了怔道:“很坚定,你上次害得齐伯伯差点丧命,白姨与齐伯伯伉俪情深,她怕齐伯伯再有意外,是无论如何不会给修远娶你的。”
这话说完,邹天泽自己先自失色,呆呆地看着洛云瑛,有些失神地喃喃道:“你不见修远,是怕白姨……”
洛云瑛原来心里做
出选择时觉得很平静,而今有人了解了,却又突然觉得痛彻心扉,眼里的泪水快控制不住了,她朝邹天泽微一点头,急急转身往外走。
肩膀一沉,是邹天泽追了过来,大手从背后按在她肩膀上。洛云瑛想说邹公子请松手,喉头却堵得厉害,这一开口,只怕控制不住就会失声痛哭,她不想在邹天泽面前一再示弱。
两人沉默地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邹天泽没有松手,洛云瑛也没有动。
下雪了,先是微小的雪粒儿,慢慢地,鹅毛般的雪花簌簌飘落。
“我走了。”洛云瑛低声道,她没有回头看邹天泽,她的声音平静如常,沉寂的眸中却有晶莹的水滴滑落。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