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进行催眠这位四品黑狼卫的尝试了。
楚歌往旷无人迹的村外田野走了一会儿,堪堪快到了林子边儿上,确定离那两间茅屋已经很远,便返身道:“郑石,我有话问你。”
她的表情十分严肃,那种质问的口气就像是拿住了郑石的什么把柄,要进行讯问一般。
这是她惯用的伎俩了,先行震慑住对方的心神,把对方的注意力集中在一点上,是催眠术成功的关键。那次成功地催眠武青,就是了小韶子和这种方式综合应用的成功案例。
她这次催眠郑石,可是十分地郑重,毕竟,前两次,在谢聆春和林逍那里都失败而归,给了她很大的打击。
“郑石,你是七年前的那个秋天入京开始跟随陛下的对吧?没想到先帝训练的这些黑狼卫还真是纪律严明,居然在先帝辞世九年之后,还能在楚郡侯的滔天权势之下,再次秘密联络当今陛下,效忠皇室。”
楚歌话说得波澜不兴,但是听在郑石耳朵里,却是字字惊心。因为这至少证明了一点:楚歌所拥有的情报系统已经不可小觑,这样隐秘的讯息,就是血衣卫,当年也完全被瞒了过去,而楚歌能够知道,无外两条途径:来自从前的楚缙,或现在的谢聆春。
无论哪个渠道,都足够骇人听闻,可以说明很多事情。
愣怔之间,郑石没有注意到楚歌已经来到了面前。月光之下,她秀美的青丝随同纱袍临风起舞,飘灵如……魅。
“在猜是谁告诉我的是吧?”她盈盈笑着,展开目光攻势,“估计你也想不到。”
她忽然抖出一方绣帕,黄绫缎面,歪扭扭的绣功,“告诉你吧,是陛下。”
“不可能。”郑石忽然说,他方才几乎就要相信了面前这个邪恶笑着的小侯爷了,但对赵家皇室无比的忠诚和信任又把他的心思拉回来。
“怎么不可能?”楚歌又将手中黄绫绣帕一展,那绣帕便随风飘扬,形成诡异的波纹浮动,“你以为这绣帕是白送的么?陛下的意思,是说他已经将你送给我了呢!”
她只是诓他,但郑石还是被她这样肯定的语气和神情迷惑了心神,目光也终于随着她的暗示集中在了那方绣帕之上。
黄绫展动,月色虽明,但上面那拙劣绣功所描绘的图画,还是隐晦难辨。
楚歌忽然温温柔柔地道:“陛下绣的,是一幅春宫,对不对?”
“对,是一幅春宫。”
成功了!绣帕上绣的……当然不会是春宫,不知道端木兴如果知道,他那颗歪歪扭扭的星星被人说成是春宫图,会有什么感想……但楚歌这样问,只是在防备郑石象谢聆春一样,假作被催眠骗她。作为一名黑狼卫统领,无论何时何地,绝对不可以对皇帝有一丝不敬,更遑论污蔑端木兴的绣作是一幅春宫?!
“郑石,你讨厌楚歌吗?”
“不讨厌吧。陛下喜欢他,作为黑狼卫,护卫他是职责,与讨厌与否无关。”
这就是郑石的心里话吗?虽不算出乎意料,但楚歌原本以为他会说“很讨厌”才对。
“那你这些天为什么防她防得这么紧?担心她会勾引你的属下?”
“是的。楚小侯爷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好淫了,听说他不光喜欢陛下、武将军,还有谢都指挥使这样的大人物,连身边的侍卫向来也是不放过的。别人我管不了,但黑狼卫向来忠心无二,绝对不能做对不起陛下的事。”
说她太过好淫了?!楚歌恨得牙根痒痒,该死的谢聆春,辛锋寒的出走,被他散布了好几种谣言,其中一种,便是辛锋寒原本是楚歌入幕之宾,因为受到冷落,所以激怒之下,由爱生恨,才铤而走险……所谓连身边侍卫都不放过就是从此而来吧?害她这么多天夜不安枕,害她为林逍的死而积累下的哀伤更添上愤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