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居中调停。
不过楚歌没有在众官之中,第一个敬他的酒,这实在是扫面子的事情。
所以太傅大人没有起身,板起面孔训斥道:“楚家小儿,可是真心认错么?”
楚歌依旧满脸是笑,居然伸肘靠上太傅肩头:“太傅大人,今日圣寿,何不同饮一杯,且乐今宵?”
这态度无礼之极。卢敦儒觉得时间仿佛又回到了那日早朝时分,面前的少年一样的狂妄、一样的恃宠而骄,哪里有陛下所说的半分悔改之意?!
太傅的手,又不自制地颤抖起来,躲开少年狼爪,直直地指向楚歌的面门:“你,你,老夫不与佞臣同饮!”
于是楚歌在众官瞩目之中,将一杯琥珀佳酿,涓滴未剩,全泼在了老头子襟前。
一时席间大乱。
没有人听见楚歌在气得浑身乱抖的卢太傅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太傅日后尽管攻击我楚家,管教日后赵史中记载:卢敦儒与楚歌私怨,屡相构陷。”
楚歌这样做,并不是临时起意。她对卢敦儒本没什么敌意,即使是对方几次三番上书要求重治楚郡侯,那和她也没什么关系;但是她对卢敦儒却是不得不防:别的不说,此人的影响力实在是太大了:忠臣典范、清流领袖,又曾做过几年帝师。如今自己马上要离开京城,如果放任卢敦儒大举讨逆之旗,她担心早晚端木兴抗不住压力将楚郡侯入罪鞭尸。更何况,还有楚郡侯那富甲天下的宝藏诱惑?
如果是以前,楚歌可以不在乎;但,现在不行。
“小侯爷”失踪之后,再也不曾出现,如今的侯府里,就是她来当家。
这几日,楚歌带着流丹、辛锋寒一起,把侯府里里外外梳理了遍。
原本从楚郡侯亡故之后,家中仆役早已散去大半,剩下希冀从楚歌这里获利的,也都好说,多多给了银子自谋生路,便也罢了。可鸣鸾苑中那些所谓“小侯爷的禁脔”,居然十分难以安排。这几天她和流丹逐个清点苑中众人,这才发现所谓鸣鸾苑,其实原本是一个私人情报培养机构!苑中,秩序井然,还安排有专人授课!据说小侯爷当初,就曾经辅助楚郡侯打理血衣卫,如今楚郡侯一倒,血衣卫也随之失势,但替鸣鸾苑授课的几个血衣卫官员,还是保留了下来,“潜伏”在侯府之中。
虽然端木兴暂时没有把那个恶名昭著的特务组织血衣卫彻底消灭的打算,可一旦失去了来自最上端的支持,血衣卫也已经形同虚设。
但小侯爷家中的鸣鸾苑,未来将会如何?虽然相对于血衣卫来说,鸣鸾苑显得过于初级了些,却是当初楚歌对付血衣卫头子楚缙折腾出来的手段,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者也。
楚歌无法象当初想象的一样,直接散了这个组织。
这个组织已经烙上了小侯爷的痕迹,势必将与侯府共存亡。
如果有可能,楚歌真想象流丹当初说的一样,带着鸣鸾苑的所有人,一同上路。
不过目前来说,她这个念头只能说是痴心妄想。
招讨使这个职位,本不是常设官衔,大多是在盗寇横行、外敌入侵、臣民叛变的时候才会设立。而且多是以边关将帅、地方重臣兼任,兵罢即撤。因此职位虽然不高,却常有临时处置大权。
可如今,端木兴给她和武青任命的这两个“招讨使”、“副招讨使”,却是什么兵马也没有的光杆元帅,而荆湖南路也并不是大赵匪患最严重的地方,说起来更像是,皇帝对荆湖南路的地方官不太放心,派遣他们两个人做钦差,到那里视察一下罢了。
虽然事实定然并非如此。
前路未卜,楚歌决定将这些“小侯爷的禁脔”留在京城。
既然将人留下,就要保证安全,如果时时都要担心清流逆转了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