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跟着跟着,就失去目标了?”
那图苏一脸愧色:“奴才没用,有负圣上厚望。”
“这种时候别说这些虚的!”康熙一挥手。“依你看,他们有可能是往哪儿去了?”
“……叛军好像知道我们的行踪,一路跟捉迷藏似的,大军到哪,他们就不见了踪迹,似乎想趁东西二路大军未到之前,引诱我们孤军深入。”那图苏就事论事说了自己的判断,又道:“这只是奴才个人的想法。”
康熙沉吟道:“前方地形较为平坦,不是埋伏之处,如果大雪能停,也未必就不能追上去。”
那图苏伏下身去,叩了个头。“还请皇上三思,不可冒险!”
康熙没有说话,只是将视线又移回地图上,看了又看。
只因那图苏是被喊来单独说话的,连梁九功也退出帐外,此刻里面就余下康熙与那图苏二人,一沉静下来,便连篝火霹雳啪啦的细响都清晰可闻。
“万岁爷,奴才阿尔哈图,有紧急军情禀报!”
阿尔哈图?这个名字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康熙抬眼。“进来。”
一名身着轻铠,兵士模样的人风尘仆仆走了进来。
“奴才阿尔哈图,叩见万岁爷!”那人单膝着地,行了个军礼。
“免礼平身,有何军情要奏?”
“回禀万岁爷,奴才是从西路费扬古将军那来的,带了费扬古将军的一封奏报。”
康熙大喜,“赶紧呈上来!”
阿尔哈图从袖中摸出一封奏折,双手捧了跪行至案前。
康熙伸手去接。
就在此时,变故陡生。
阿尔哈图一跃上了桌案,手中的奏报换成了一柄匕首,自碎裂的纸张中闪烁着幽蓝寒光,向康熙刺去。
还跪在一旁的那图苏大惊失色,想也不想便扑上去。
可终究是晚了一步。
“太子爷,河道总督总督奏报,黄河那边怕是有隐患,这……”
“你们决定就行了。”手指扣着桌面,上面那位的声音有点不耐烦了,张英与李光地对望一眼,有点无奈。
“没什么事的话你们先下去吧。”太子的心思明显不在这上头,修长的眉微微蹙着,似乎在等待什么。
“臣等告退。”张英他们是真的无奈了,如果连治理黄河都不是大事,那还有什么是大事,可惜这位太子殿下,自建国以来,似乎都有点心不在焉,每日处理政事的时间不过三个时辰,余者压根就不见踪影。
待张英他们退了出去,太子忍不住起身,在毓庆宫内来回踱步。
这都几天了,怎么还没消息,若是皇阿玛大捷,总该也会传个信回来才是。
正胡思乱想着,从门外便急急进来一个人。
“殿下!”凌普脸上带了点隐秘的喜色,又勉力压抑下来,以致于神情有些扭曲。“恭喜殿下!”
“胡嚷嚷什么!”太子横了他一眼,凌普是胤礽乳母的丈夫,素来颇得信任。“是索额图的?”
凌普点点头。“正是索大人来信,奴才一接到马上就赶过来了,片刻不敢耽搁!”
太子没再说话,接过信飞快地拆开,仔细看了一遍,眉梢带了点掩不住的喜悦,随即又凝住,微微皱起眉头。
“殿下……?”凌普小心翼翼地问道,太子没说话,他自然也不能直接打听。
太子拿着信站了许久,一动不动,凌普只觉得自己跟着站久了,骨头也仿佛一动就会发出声音。
“你拿着这个东西,去找九门提督。”那人忽然从袖中掏出一样物事,递给凌普。
“让他调兵,戒严京城,没有我的手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城。”太子盯着凌普的眼神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