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霞咄咄逼人。
绿珠涌泪如奔雨,石崇一手将她拥进怀里,择善固执地说:“倘若我失去了我的最爱,我也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你……你们不怕死,那我和谨儿呢?你们好自私,都不为我们着想……”彩霞肝肠寸断,她现在完全明白,就算绿珠死了,石崇的心也将不会属于她,她还冀望什么?何不说出一切?
石崇对绿珠的爱,已胜过儿子、胜过自己的性命……
她洒泪奔出,石崇也不去唤回她,兀自搂着绿珠,两情相依,充满苦涩……
第十章
“君侯,彩霞夫人走了,还带走谨儿少爷,和府里一些值钱的东西。”于总管上绿珠楼禀告。
石崇无动于衷。“走了也好,谨儿是石家惟一的命脉,倘若留,恐怕也有生命危险。”
“桌上留有一封信。”于总管呈递。
石崇意兴阑珊地拆开,赫然看着那几行文字。
君侯:
我会带走谨儿,是逼不得已的,因为他不是你的亲骨肉,我受孕的时候,正好你出外经商时,所以谨儿应该是左大人的儿子,我怕他起疑,骗你说谨儿早产,其实是足月生产。
我不奢求你原谅我,只希望你不要来索取谨儿回去,他不是你的儿子。
彩霞笔
他脸色如挫败的公鸡,揉皱了那张纸,愤恨、悲痛。他那么疼爱谨儿,谨儿居然不是他的儿子,教他怎么承受得了这个打击。
第1|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绿珠自他手中抽出那封信,端详之后,惊讶不亚于他。
“谨儿……怎么会这样?”
一连串的打击,已教他失去了生命的斗志。
一名家仆急奔上楼,气喘不休地说:
“不好了,君侯,府里四面八方都被士兵包围住了,要君侯立即交出绿珠夫人。”
“该来的总是会来,逃也逃不掉。”石崇显得很无奈,但是很镇定。
绿珠心底撩起迷离的惆怅,濯着轻愁。
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取出一管横笛,幽幽地吹奏“王明君曲”(即王昭君,因晋人避司马昭之讳而改名)。
当年王昭君被毛延寿所害,出塞和番,和皇上离情依依……正像她如今的心情。
她为石崇献上这最后一曲,细致的姣容镂着平静而深峻的坚决,无人能撼。
石崇悠闲地倚栏饮酒,和绿珠面对面坐着。
园外一片嘈杂之声,孙秀等得不耐烦,带人上楼索取绿珠。
看见石崇和绿珠不慌不乱,好整以暇,不免惊愕。
两人眼中只有彼此,根本不把孙秀放在眼里,孙秀气愤得下令:
“来人啊!将梁绿珠带回宫中。”
她缓缓站起身,迎面瞪视孙秀,痛斥一番。
“你这个卑鄙的小人,当时真不该饶你一命,如今让你成为朝庭的腐虫,你助纣为虐,叛君弑王,终有一天会得报应!”
孙秀面目狰狞,趾高气昂地说: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乃千古不变的道理。”
“孙秀!”石崇暴喝一声,“你逆天行事,苍天不会让你得意太久!”
孙秀冷笑,无所谓地耸耸肩:
“至少我现在大权在握,足以要你的命,这就够了!”
“你以为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吗?那你就错了,我不会让你的奸计得逞的。”绿珠刚烈地说。
话落,绿珠挪动蓬步,靠近阁楼的栏栅,凄楚地望了石崇最后一眼,饱含无奈、不舍。
“绿珠!不可以!”石崇蓦然喊道。他知道绿珠要做出傻事,但是他来不及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