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凡达好似不曾察觉出那渐渐冰冷下来的气息,重复道:“小臣奉鞑靼王之命求娶贵国公主为王妃,还望女皇陛下成全。”
虞靑看着下的阿凡达,眼中的波涛乱了乱。这鞑靼提出两件事,一是与鞑靼联手对付天朝,一是求娶南宫公主。无论是走哪一条路都是要将南国与鞑靼死死拴在一起,与天朝再无相干。
若是答应,与南国不利;若是两者都不答应,怕是鞑靼第一个就要像南国下手了……
正当犹豫思量,一旁的秦思却是忽而笑了起来,她对着虞靑一礼,随即转身问道:“本宫多问一句,鞑靼王打算求娶谁?”
这话问得突兀,却自有用意。
“我王求娶的正是明靖公主。”阿凡达将秦思的拒绝之意抛在脑后,锋锐的目光紧紧擒住了秦思的眸子,秦思眼中是一闪而逝的,熟悉的防备,阿凡达看着那抹光亮掠过,心里便明白了——秦思知晓他的身份了。
“本宫吗?呵,想来使臣是不知道我南国的规矩吧。”
虞靑知晓秦思是个有主意的,附和一笑,并不加以言语。她这一应,只会让旁人更琢磨不透。
果然,阿凡达出言问道:“不知明靖公主说的是什么规矩,还请明示。”
秦思微微一笑:“使臣大人可知我南国是以女子为尊的?”
阿凡达点头道:“自然知道。”
“那便好了。”秦思的笑意更甚:“我南国的公主可是会承继大统的,就好比鞑靼的王孙一般。试问你鞑靼可有王孙愿意下嫁我南国?”
秦思这一语反问,无疑是打了鞑靼的脸。这世上哪里有让男子出嫁和亲的道理?
伊洛在一旁不禁上了气,他拍着桌案而起道:“公主有些欺人太甚了吧。就算贵国需留嗣承继大统,那也可以在皇储之外寻一个啊。”
伊洛不知齐仲天的打算,一心想着他是为了束缚住南国。等他的话音一落,便感到一阵杀意凝于他的颈下。顺着那杀意看去,阿凡达一双冷眸轻瞥着他,没有一丝温度。
“哦?伊洛大人有所不知了,南国只有本宫这一个公主啊,莫非,鞑靼王不知此事?”秦思话中带着隐约的讽刺,两国欲联手,如何会弄不清楚皇家人物?分明是刻意为之……
说这话,秦思是存了挑拨的心思的。果然如她所想,南国朝臣听得这句话,心中不免生出些心思来。鞑靼王分明是刻意求娶明靖公主,这目的有两个,要么是逼着南国与他为敌,但是这个可能太小。除此之外,就是鞑靼王起了夺取南国的心思……
一众朝臣无不唏嘘,天朝新皇的后患刚刚除去,这便又逼上来一个鞑靼王,果真是江山美人乱。
听着那些私下议论,阿凡达才收敛心神。他自知方才一时冲动,坏了大事。秦思,遇见你,究竟是幸还是祸……
“还请女皇陛下、公主见谅,小臣自然没有冒犯的意思。其中必有些误会,既然明靖公主是唯一的皇女,自然该是承继南国,此事搁置不提也罢……”
阿凡达退了步,南国也不再逼着讨个说法。宴上的歌舞再起,可没人再复方才的心思。倒是秦思,接连饮下几杯酒,心中快活得狠。
她今日这一闹,朝臣自然要好生掂量掂量鞑靼可信与否。
相比秦思的快活,齐仲天是格外压抑的。他心心念念要一举说服南国,却在见到秦思的那一瞬变了心思。他不仅要江山,还要美人。他构想着,秦思嫁给他,那南国与鞑靼便能一统,届时区区天朝,自然不在话下。
为王者,自然是有野心的。只要勾起王者的野心,一统天下的诱惑无人能挡。可他终归是慌了,在面对秦思的冷漠时,慌了心。
又过了半个时辰,虞靑举杯敬了朝臣,便推说自己累了,命秦思与她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