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哇……”
声音传来,为首的御林军脚下一顿,带着恼怒和疑惑的神色向后看去。
“谁不想活了,军法处置。”这一喝之下,几个侍卫将目光看向某处,那处站着的侍卫大惊道:“统领,不是卑职,不是卑职啊。”
见那统领迈步靠近,他慌得往一旁一退,望着手中担着的草席道:“是这个宫婢,这个宫婢在叫。”
那统领闻言上前,凝神看了看那纹丝不动的草席,抓起手边的刀柄就往一旁敲去:“你竟然敢胡说,你自个看看,这些个人病得就快没气儿了,他们会叫?”
一边说着,那统领对着左侧一人扬了扬下巴:“你,上前去看看。”
被叫住的侍卫一惊,却也不敢不动。只好小心地走进去,随即拈起草席一角,瑟瑟斜着眼眸看向草席下方。那张脸上漫步着紫红色的脓包,凌乱得发挡住了眼睛以上,极为骇人。
“回……回统领,这分明就是一个死人。哪里会叫……”
这一句回话让统领心头的半分犹豫消散,他执着刀柄往一旁再次一敲,道:“好了,别疑神疑鬼的,赶紧将这些宫婢送出去才是。”
“得令。”
一行人继续朝宫外走去,宫婢们被送上马车,马车被封死了,根本看不清外头的模样,她们只能感觉车轮辘辘而行。
过了好几个时辰,马车停了下来。忽而一阵快奔的马蹄声惊住了马车中的人,她们慌张地拍打着马车门扉,那门扉上锁不知何时被打开来。铺面而来的新鲜气息让她们心中燃起狂热的喜意。
禁不住,马车内的宫婢纷纷往外走去,却发现这里是一处孤山。而那些带她们来此的御林军,早就没了踪影……
“这里是哪儿?难道我们要死在这里吗?”
这哭泣声传到青墨耳里,只觉得心怀歉疚。她被逼无奈设下这一局,便是逼得这些姑娘们出宫,生死由命。
那日,风远侯逼着她下了宫禁的旨意,那便是无法带着景胜出宫了。心焦之下,她只得初次下策,以药物来假装出瘟疫的症状,借此离开皇宫。
左右瞧瞧,马车内已经没有旁人了。惹着脸上的刺痛,青墨撑着身子坐起。此刻的青墨分明是个身材颇胖的宫婢打扮,她伸手从胸口拿出一方襁褓,襁褓中的孩子正沉沉地睡着,清理好身上塞满的布条,青墨对着怀中的孩子微微一笑。
她从衣袖总拿出帕子,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将瓷瓶中的粉末洒在帕子上,随即对着脸上一番清理,那紫红色的脓包很快便消散了下。
清理好身上的装扮,青墨抱着景胜下了马车。在不远处,一群衣衫不整的宫婢互相哭诉着,歇斯底里间满是死沉的绝望。
青墨稍稍一想,将怀中的景胜抱着跃上了一旁的大树。朝着远方看去,隐约能看见四周的地势。这一处独山被荒地包围起来,青墨略一想便知晓此处是哪里了。借着树荫遮蔽,她掩住自己的身形。
“莫要惊慌,这病症不是瘟疫,五个时辰后便会不治而愈。此处为京郊荒山,有想脱身离宫着便走吧,若是不愿离宫,大可乘马车回宫。”
此话音带着青墨的功力在密林间荡开。那些宫婢们闻言,眸子皆是一亮,有的是为生存而喜,有的是为出宫而欢。
只有几人仍旧是心中不安,离那些面上带疮的宫婢远远地。
青墨不再停留,提气向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
等到次日一早,几名被赶出宫的掖庭宫婢满身风尘的回到皇城,御医做过细细检查,确认那症状全部消失,并非为瘟疫后,这场惊慌才得以压制下去。
消息传开来,众人都是大喜,却只有一人心中不安。
“什么?不是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