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月夜,便知你在京城,我追着月夜而去,你却不在齐仲天府上。后来我就带你来了这儿……”叶筠一说的轻巧,将他与月夜过招一事略去不提。
“嗯。”
秦思想说的话很多,到了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她闭上双眸,紧贴着叶筠一的胸膛,感知那份稳沉的心跳。
“阿离,若不是我,月夜昨日就已经得手了。”叶筠一带着些心疼和歉意。
秦思肩头僵了僵:“你来,是要劝我不杀齐仲景吗?”
昨夜梦中的纠缠的无奈重现在秦思的脑海里,每一分每一寸都要将她折磨得遍体鳞伤。她不知道叶筠一会给一个什么样的答案,可是她知道,此事她万万不会退步。
叶筠一轻微地叹出一口气,他的手轻抚着秦思的肩胛,将那僵硬融化:“我怎会劝你。若非忆卿,他要杀的便是你了,我身不由己,不能亲自帮你已经是自责万分,哪里会说出劝你的混账话。”
“筠一。”秦思说不清这话带给她的是什么样的情绪,她只知道,这寥寥数语中的情意,便是她今生所向。
“我定要见你这一面是要告诉你,万事小心。齐仲景并不是个好对付的,齐仲天也是。你身边那个姑娘是真心护你的,你能信。还有这个……”说着,叶筠一从怀里拿出一枚墨色竹木牌。
“这……”这是齐仲天曾要她去找的东西。
叶筠一从袖中拿出一根红线,将竹木牌串好戴在秦思脖颈上:“我有一处势力叫做影阁,青墨原先便是我手下的人。这是影阁阁主三少的信物,你拿着这个竹木牌,若是遇到危险;,这个木牌自然能保住一命。”
“为何?”
“影阁是各方都不愿意得罪之人,无论江湖还是朝堂,总是用得着影阁的地方。”叶筠一说得极为平淡,好似他交给秦思的只是一块普通的木牌,而不是他经营多年的势力,不是他身家性命。
得夫如此,夫复何求……
天色渐渐大亮,叶筠一将秦思送回了三皇子府,他眸中缱绻不舍,手指在秦思的脸颊上流连不散:“你快些进去吧,你要报仇便不必顾忌我,做你心中所想就是。”
“那夫人怎么办?”秦思抬手反握住叶筠一的手,话语里亦是忧心。
叶筠一眸中光亮一顿:“原来你知道了。没事的,我娘的下落我定会查出来,你莫非忘了,我是谁。”
平静如水,温润如泉的话语让秦思想起“三少”之所长,也稍稍放下心来。她含笑颔首:“嗯,待事情尘埃落定,可愿与我一同去齐州……”
“无所不愿。”
秦思的笑明媚而带着情丝万丈,温暖了叶筠一,却刺伤了齐仲天。他昨夜便知道秦思被人带走,可他四处都不曾寻到人。
莫名的焦心和担忧让他在府门口等了一夜,等到了秦思回来,可也等到了那一抹不再属于他的笑颜。
齐仲天愤而转身,将满腔的怒气化作掌风拍向莲花池,溅起数丈水雾,将那刺眼的一幕挡了个严实。
阿离,既然你手下留情,那就莫怪我逼你。
齐仲天的眼眸深邃不已,如同旋转着的漩涡,要将所有一切都容纳进去。
……
忆卿的仇是重要的,秦思不会忘记,可她亦想给叶筠一时间,让他救出风远侯夫人。心中有了这一片安定,秦思不再如先前那样着急,只是默默候着,候着一个最好的时机。
时机是需要等待的,而意外是不需要的。
秦思等了三日,等来的是一个消息——秦朝定在海南重病。
这一日,齐仲天收到了海南传来的飞鸽传书,他打开一看,不禁扬起唇角。果真是连老天都在帮他。天官的出现,这一封信,足够改变很多东西,比如秦思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