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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远侯往后推开一步,缓缓起身:“多谢殿下。”
“谢就不必了,只是有几件事情要侯爷给孤解惑。”叶筠一话音一落,风远侯身躯便不可察的一怔。
他对着叶筠一一笑:“殿下但问无妨。”
“好,那孤也就不和侯爷绕圈子了。”叶筠一摘下头上的御林军军盔,黑发松散地挂在冠上,浅眸中的琥珀色被殿上的金龙雕柱染得深了些。
他幽然开口道:“侯爷是如何识得青鹰的?”
风远侯微微一笑,心中却是隐约散开戾气。事已至此,他是没有退路的。风远侯半垂首,答道:“殿下,‘三少’的影阁对臣而言,从来就不是秘密。”
叶筠一抬眸看去:“那侯爷让青鹰去南国,所为何事?”
知晓玉蟾丝已经落在了叶筠一手中,风远侯也不再寻着借口避讳此事了。他将眼中的浊气逼退,只剩下坦然一片:“臣若是说,青鹰是为了我天朝安危而去,殿下可信?”
风远侯答着话,目光却是看向了殿外,幸好啊,若是他少估算一步,不曾事先安排,今日他便难以脱身了。
筠一,莫怪我心狠,怪就怪你自己,今日根本不该回来……
叶筠一侧目遗漏了那目光,只是淡淡道:“侯爷让青鹰左右南国朝堂也是为我天朝安危不成……”
“不错。殿下被南国妖女所迷惑,若有朝做出对不住我天朝万民的事情,臣万死不能辞罪。”风远侯的大义凛然让叶筠一产生了一瞬的错觉。可很快,他便知道,这一切不过是风远侯的拖延罢了。
风远侯的话音一落,昭阳宫外忽而喧闹了起来,叶筠一回身看去,方才离去的大臣们折返回来,只是此刻他们的脖颈上都架着刀锋。而昭明宫四周的侍卫全着青黑衣袍,冲着为首的人看去,那人分明是京畿军的副将。京畿军,原来一直暗中是听他调遣的。
粗略看去京畿军的人数不如禁军,可他们手中有着满朝文武的性命,这便让御林军有了掣肘。
溯月拔出腰间的剑挡在叶筠一身前,冷目看着风远侯。叶筠一只是对着他摇了摇头,随即将目光移向上座,他的周身忽而变得坚硬无比,若说方才他还存着一丝不忍,那现在便只剩胜负之争。叶筠一不好斗,却是敢斗的人,在他温润之下,藏着的是纯粹的霸者之气。
他扬起下颚,对着龙椅微点:“这,才是你要的。”
风远侯闻言大笑:“不错,我要的就是天朝江山。”
远处传来了点点打斗声,与打斗声夹杂在一起的,还有京畿军汹涌的咆哮:“太子殿下为私情而弃天下,当废。”这声音让风远侯身子里每一滴血都叫嚣起来:“皇宫八门,我占了其五。筠一啊,你就不该回来……”
“你怕是没想到,我能从苍啸天手下脱身。”
“我的确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旧是个废物。”风远侯话语凌厉,鄙夷之色尽显。
“呵,侯爷下了一盘很大的棋,青鹰去搅乱南国内政,其实是在助阿离掌政。她若不是南国皇储,你今日哪里来的理由逼宫?”
风远侯的笑意带着狰狞,他重重应下:“正是,南国皇储非她莫属。若是虞靑和苏离渊在一旁,或许能看出破绽,可虞靑的毒当世偏偏只有苏离渊会解。”
“皇上的毒是你下的?”说这话的是溯月,他的意外夹杂着剑气而去,却被风远侯轻巧地侧身避过。风远侯的武道修为不浅,哪里是这么容易伤着的。溯月一击不成,后续剑势更盛,叶筠一尚来不及阻止,便见风远侯一掌劈下。
叶筠一回身一掌对下,另一手将溯月拉住,往身后带去。
“嘭。”一掌罢,二人皆是往后退出几丈,手心的灼痛让叶筠一眉心微动:“你早就知道阿离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