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且似无从改变,寸中焦虑,实不知其所止。
褚远学富五车,问他诸多书中的事,他均解答如流,所言所语,无不详实得体。写得再怪再奇再颠三倒四的文字他也有读过看过吃得极通透,但这《火系入门》里的篇末文字,他同样也看不懂半点,我问道:“褚老伯,你觉得这一些文字是不是又别的人添上的?”
“我的江湖阅历并不多,不太知道你们的火系修炼是怎么一回事,但正如一个有为的高手,他击出的剑和掌有时虽或受阻,更可能被对手卸掉气劲,但他的一贯气场他的大家风范却不会因此而受到过多的影响,这书到了篇末文法大乱,但却有一种气度贯穿始终,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我觉得它是写书之人故意用的曲笔。”
“褚老伯的意思是这几段文字另有深意?”
“嗯,至少在文脉上,它并没断掉,仍保留着此前挥挥洒洒之气度。寻常的狗尾续貂,于文字上尽可模仿,但著者的内在气度却是生造不出来的。”
前面我提到了两本书,一本是《火系入门》,已经大概说了一下。
另一本则是《前朝旧事》,和它的名字一样,它主要写的是些正儿八经的前朝旧事,万幸的是,书中的前朝并没局限到肤浅的一个两个,所书所写所记的远比那一个两个要宽广深邃周详的多——书中的文字墨色新旧不一,风格时同时异,当是著者根据实情变化,不时增设一些新内容。
在它的“江湖卷”中,我看到了不少关于前朝的武林前辈、修道异人的身影,有些是我已经听过的,但更多的是我从来没有听过的,著者更记下了所述人物相关的修行情况、擅长招数等——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看,著者都是个极有江湖阅历的人,他对江湖上的事情了解的程度之深、记叙之细不得不让人叹服再三。
我当时还不是很明白,这一段将近一个月的纯粹读书生活会给我带来何等大小的影响。后来的事情证明了,它们就像一个个无言的师父,在默默地教导着我影响着我,在不知不觉中扩展了我的视野和见识,不管是江湖里的还是江湖外的。也正是这一段时间的经历,让我在日后渐渐养成了闲暇时读读书捧捧卷的习惯——师父他们当年给我启的蒙,熏陶的文化,终于以另一种自我意识成长起来。
那“飞天狐狸”的名字也出现在了《前朝旧事》“江湖卷”中的某一页书末,我大喜,以为这一次必有所获,翻页,赫然发现后面几页都已被人齐整撕去,只留下一点残页断字,隐约可见一段简短文字——飞天狐狸自“愚(下缺数字)和(下缺数字)神秘消失……凭借其出神入化的易容术和独门轻功被时人尊为“圣手妙身飞天狐”。其人(下缺一大页的文字),或许仍是一个迷。
一问褚远,他也很觉愕然,因为密室里的书都是经他的手一本本收录进来的,大半都是完好无缺的善本珍本。这《前朝旧事》收藏入室只十一二年的光景,买自一状如破落子弟之人的旧书摊,当时也曾自仔细翻看过,并没有明显的页码缺失等——像这样的书页意外缺失,是他密室里的一千七百一十三卷(或册)藏书里绝无仅有的。
褚远叹道:“看这撕书的手法,当是时间极充足,细细翻看后才撕掉的,再看残留的文字,更似要故意留下什么线索,好让人去发现一般。”
我沉吟一阵,道:“褚老伯,你这间密室有几人来过?”
褚远抓抓一头斑斑的白发,喟叹道:“我这藏书楼传自我的父辈,密室却是我掌管书楼后才特地营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