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为一个生意人,除非只想一辈子小富即安,否则能及时掌握和分析国际国内形势是非常非常重要的,重要到可能关乎你的身家性命。
比如,去给一位马上就要倒台的高官送礼,然后被当成高官的一伙,因而入狱问罪。
“事情是这样的,秦国有个大将叫公孙衍……”
秦魏乃是生死大仇,近百年来秦魏不断交战,秦国被魏国不断蚕食领土,败得跟灰太狼似的,几近亡国,要不是前前任秦公秦献公阵死沙场,秦孝公强忍着杀父之仇,及时与魏国停战,没准当年秦国就直接灭在魏国手里,天下七国变成天下六国。
后来秦孝公重用商鞅进行变法,秦国经过几十年的休养生息之后,现任秦公为报当年之仇,挥军东出开始用各种姿势吊打魏国。
其中负责主持攻魏的大将就叫公孙衍。
公孙衍这个人非常有才华,完全的履行了嬴驷“各种姿势吊打魏国”这个要求,很快就将魏国打得千创百孔、奄奄一息,不得不派人向秦国求和。
但是公孙衍这个人也非常贪心,他收了魏国使者的好处后,转过过头跟嬴驷说,“攘外必先安内,东边的魏国已经没什么好打的了,不如我们去把西边的义渠国收拾了,让秦国的西方稳定下来如何?”
义渠国位于秦国的西方,若秦人想要东出函谷关,逐鹿天下的话,义渠国就是藏在他们身后的一把匕首,随时随地都可以捅秦国一刀。
因此,嬴驷在听过公孙衍的分析之后,也点点头,表示同意这个主意。
义渠国就这么躺了枪。
义渠谨用特别悲愤的口气,向芈婧诉说着嬴驷和公孙衍的臭不要脸,攻魏就攻魏,没事攻什么义渠,一群不要脸的秦人,就洗干净脖子等着我们义渠人的刀来砍吧。
看着义渠谨涨红着脸,又气又怒的模样,芈婧先是微笑一笑,接着开口说道:“你放心,秦国很快就会撤兵的,义渠国不会有事的。”
“咦?你怎么知道?”义渠谨一脸惊讶的看着芈婧,不解的问道。
“从你以前告诉我的事里,我估计现任秦公应该是一个非常有野心的人。在诸国君主纷纷称‘王’的情况下,这么有野心的秦公,应该不会安心屈居于他人之下,当一个小小的‘公’,他的首要目的应该是称‘王’,而非灭义渠。”
“若是要称王,自然要挥军中原、东出函谷关,才能得名正言顺,得到天下人的认同。”
“至于义渠国,攻下如何?攻不下又如何?对中原人来说,就是一个天边小国而已,和他们的生活毫无关系,这样的小国家,别说攻下一个,就是攻下一百个,中原人也不会对其有印象。”
“秦公若是因攻下这样的国家而称‘王’,大约会被山东六国和中原百姓嘲到死。”
“因此,秦公若是有心称‘王’,必须不会在义渠国上浪费太多时间,他最终的目标肯定还是魏国。”
“当然,如果你们义渠国弱到秦国一攻就灭,那就当我以上这番话是白话。”
“你们义渠国是这样的弱国吗?”
“当然不是!我们义渠国兵强马壮,虽然不及秦国人多势众,但我们人人皆可作战,一点也不比他们弱。”义渠谨拍着胸口说道。
芈婧“哦”了一声,低下头拿起笔继续练字,边写边说道:“那就没什么问题了,你放心吧。”
“可是我还是不开心。”义渠谨说了一句,见芈婧不理自己,生气的推了推芈婧的手,负气的说道:“我不开心!快哄哄我!”
“那你想我怎么哄你啊?”芈婧叹了一口气,认命的放下手里的笔,拿起一旁的水果刀,在义渠谨面前晃了晃,半威胁的说道:“好好掂量,不要说什么会让我失控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