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在床,早已不能参与国事,恐怕此事祈帝未曾知晓。
然而众人也不敢怠慢,各自列坐其次,见众人入座,永安侯才朗笑着说道:“诸位莫要客气,今日盛宴,只当是皇上体恤诸位多年来的尽职尽责,今日,各位自当尽兴!”
永安侯此话说得豪迈,随即抬手击掌,不多时,便有舞姬翩然而来,面罩轻纱缓缓浮动,她们款款行到两桌之间,纤细无骨的腰肢柔软的扭动着,手中水袖翻飞,带着艳腻的香味,让人忍不住面泛暧色,为首的舞姬着一身水蓝色的舞衣薄如轻羽紧贴着她玲珑的腰身,随着那轻熟的舞步呈现在众人面前。
众臣只觉得执着酒樽的手都有些绵软无力,甚至那夹到口中的菜也变得无味,他们虽都是见过世面之人,然而在如此场合、如此盛地、如此佳宴之前更有美人相伴,岂不快哉!
然而独孤烨却始终冷然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狭长的双目微眯,透着眼前扭动着的美姬望向永安侯,他漫不经心的摇着手中的酒樽,里面鲜红的液体让他不禁想到了鲜血的颜色。
永安侯似也察觉到远处那冰冷的目光,佯装不解的问道:“太子今日似乎并不开心,可是不满本侯此次宴请?”
独孤烨冷笑道:“侯爷多心了,侯爷此举不仅为父皇祈福,还为自己树了一个新的形象,如此两全其美的法子若是换做是本宫,也是求之不得的。”
“太子谬赞了,本侯不过是尽自己分内之事罢了,皇上若能因此康健,本侯这么做也是值了,只是若因此引来某些人的看法,本侯也着实无能为力了。”
永安侯说着不禁叹气,言语间皆是提到祈帝。
独孤烨勾唇一笑,“那本宫更是要代父皇多谢侯爷了。”
“太子客气,只不过……太子可否觉得殿上有什么东西似乎太空了。”
永安侯眯眼一笑,老谋深算的眼中闪烁着精光,独孤烨随着他的目光看去,是那龙泽殿殿上的龙椅,金色的龙椅巨龙盘绕,彰显着皇权与权贵,有多少人渴望坐上那个位置,拼了个头破血流,却与之无缘,在这金色的龙椅之下又埋葬了多少血和骨。
而从来只有胜者,才能坐上这个位置。
俯仰天下,称霸一时。
独孤烨自是猜出了永安侯内心的想法,他此番问话,不过是想试探他,让他明白这个位置并非是他能轻易坐到的,亦表明了自己的野心。
想必永安侯今日之举已是锋芒毕露,所有的一切布置妥帖,明黄已系,金龙已现,只等祈帝驾鹤仙去。
最迟……不过今晚!
如此想着,独孤烨只觉得这场□□之斗似乎越发的有意思了,他真要看看,最后的赢家究竟会是何人,而满腹信心的同时接受轰然失败的事实又会是怎样一番神情?
独孤烨轻笑着答道:“强者之位,自由强者来坐。”
听了独孤烨的话,永安侯顿了些许,冷声说道:“不错,想必很快我们便会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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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在别处却是另一番场景。
紧靠着龙泽殿的千禧宫房檐上,一身白衣被暖风吹得轻扬,发出猎猎的声响,一身墨发随风舞动,与那苍白俊逸的面庞相衬显得那般格格不入,他坐在房檐之上,微曲着一只腿,仰头望着烧红了的天际,地上熊熊燃起的烈焰与骄阳辉映,折射出一种奇异的光彩,暖阳照射在他脸上,纤长的睫毛微微上扬着,那般安静而宁谧,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的玉人,即使静静地坐在那里,也是丰姿奇秀,神韵独超,给人一种高贵清华的感觉。
离了那嘈杂纷扰充满权术心计的龙泽殿,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是那般安宁。
“这种时候为何一人在此?”
不知何时,空旷的屋檐上竟多出了一抹黑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