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收拾起来。
无数人匆匆从他身边走过,来来回回的影子晃过他的身上,他却恍然不觉。
他奇怪的举动引起了上方少年王的注意,可是游戏低着头也不知道。他只是专注地捡拾着酒壶的碎片,仿佛嘈杂的四周根本与他无关。
可是他的脑中却在不停地回荡着刚才亚图姆割开刺客喉咙那一刻冰冷得毫无感情的绯红瞳孔,那让他想要竭力忍住的手指还是在些微抖了一抖。
那是他所不知道的王兄。
就算曾经亲身体会过法老王的冷酷……可是他都快忘了……
他都快忘记王兄到底有多长的时间不曾在他的面前杀人了。
这段时间里他所看到的王兄……没有他的记忆的王兄,才是真正的法老王。
如果没有他的存在,如果根本没有身为王弟的他来到埃及,是不是才是对作为法老王的亚图姆最好的选择?
游戏深吸一口气,想要冷静一点,可是却越发觉得彷徨。
接下来他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出怎样的行动。
啪——
侍卫们将刺客的尸首拖出去时,被压在尸首下面的刺客掉在地上的短剑被拖得翻滚了一下,打了个旋儿滚到了游戏的面前。
游戏一怔,竟是下意识伸手将滚到眼前酒壶碎片里的短剑捡了起来。
他捡起来的几个碎片又掉在地上,他的双手紧紧地握着剑柄,皱起眉来。
为了避免产生误会还是立刻随便交给哪个侍卫比较好。
游戏如此想着,抬起头来。
这一抬头,顿时让他面露错愕之色。
他看见眼前所有人或是站着或是走着或是说着话或是大喊——可是他们都保持着一个姿态一个表情,动也不动,就连抬起的脚也一直悬在空中没有落下来。
那简直就像是时间在他捡起短剑的一刹停住,所有人都被冻结在了这一瞬。
鬼使神差的,游戏猛地回头向高台之上看去。
年轻的法老王站在那里,他也没有动,可是他偶尔被风掠过而上扬的金色的额发昭示着他并不是那些被凝固的人们其中的一员。
艳红色的瞳孔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绯红得如同火焰灼烧般的色调在瞳孔深处涌动着。
那里面仿佛什么都有,又仿佛什么都没有。
它就像是被淬得一点杂质都没有的冰凉的火红色的宝石,清晰地倒映着手中握着短剑的游戏的身影,再也没有了其他。
这是……因为被封印的灵魂的动摇而导致幻境一瞬间的停滞?
所谓的动摇到底是?
再一次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利器,紫罗兰色的瞳孔微微一颤,突如其来汹涌而出的泪水洗净了游戏眼中的迷茫,染红了他了眼眶。
他终于明白——
游戏双手握紧了手中的短剑,站起身来。
他突然向前冲去,掠过他身边的风擦过他眼角的泪痕。
金色的额发向后飞扬而去的时候,被沾染上的泪痕染湿了金色的发丝。
年少王弟手中的短剑刺进了年轻法老王的胸口,他低着头,金色的发落在对方的胸口,他咬紧了牙,泪水一滴滴从那张已经被染得一塌糊涂的稚嫩的脸上落下来,滴在那双握紧了刺入对方胸口的短剑剑柄的双手手背之上。
他握着剑柄的双手此刻颤得厉害。
【那道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伤痕到底是什么?】
【他想要将之摒弃的记忆是什么?】
原来……
他从不曾想到……
“这个伤口是那个时候……我做的?”
那一次,烈日当头,他坐在草地上看着亚图姆左肩上那道伤痕如此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