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他自己也失望,又不能辩驳,这种时候只能用身体来解释。伍月笙无计可施地搂着他,努力地睁大眼睛,让泪膜困结在眼眶里,而不去潮湿他的手心。被蒙住的世界一片模糊,只能从指缝中看到原本就不大明亮的灯光。感觉到他亡命似地越吻越凶,从亲吻到贪婪的吮吸,似乎在寻找一个角度将她整个吞噬。而她所能做的只是,他要什么,她便给他什么。反正她从来就觉得血缘什么也不是,他现在要抛开理智,她就主动邀他堕落。手指沿着肌肤结实的纹理搔刮,摸索着探下去,覆上他等待纾解的器官,将已经骇人的温度攀升至沸点边缘。
有些东西例如欲望,一旦出现苗头,就像最恶性的癌细胞那样,永不停止地扩散,直到把寄主干掉,自己再走投无路地陪葬。
第五十七章'VIP'
一夜混乱,动情的喘息缠绕成团。
哽在喉中的呜咽被他的粗鲁戳刺成糜乱的呻吟,沉重的水珠盛在长睫毛上,不待它滚下,他已附身啜走,在口齿中化开成甘美的律液,甜腻到使人丧失味觉。
她捉在他肩头的十指,随着他剧烈的起伏,连连滑脱。
狂喜自某一处迅速炸开,蜂涌而上,身体本能地收缩,失了焦距的瞳孔湿润涣散。
她偏过头,茫然地寻找,求助似地叫着他的名字,声线因过度的情欲颤抖。
他的手抚上来,吻开她咬紧的唇,辛苦地呢喃:“在这儿,三五,别急,我在……”
所有不能说出口的话,毫无保留地灌进这具为他绽放的身子里,在她的柔软紧致中迸发,伴着她哆嗦的抽息,缴械投降。
他挥霍着体力,不考虑技巧,甚至经意在弄疼她,用疼痛使她记忆深刻。
平时顶烦人做事不干不脆,结果,自己也用心险恶地拖迟结束。人在做什么说什么的时候,就是喜欢对自己例外,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因为人心都是歪着长的。
忽然醒来,枕畔冰凉,浅金色衬纱后,窗帘的图案若隐若现,缝隙里露出一道刺眼的蓝天。忽而有水流声从客厅里传进来,反倒突显安静,静得耳鸣。因为有过伴,一个人的时候,就容易失去空间感,由此而生的那个词,叫寂寞。陆领叹息、低咒,自问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儿?
“这个表情很淫荡嘛~”伍月笙玩味地发表看法,越过他,爬到床里边,无视那两束惊恐的目光,伸展身体躺下,嘟囔:“胃好疼啊。”
陆领缓过神儿来,问她:“你不去开年会吗?”
她很没气质地边呵欠边说话:“下午直接去会场就好了。”
他盯着她婆娑的泪眼,失了会儿神。
伍月笙扭头看他,揉着胸口,表情痛苦地问:“胃疼吃什么好?”
陆领一怔:“啊? 胃疼最好就别吃东西。”
她很郁闷:“那不白疼了……”
陆领说:“疼是你缺心眼儿的惩罚,为了不让你吃好吃的。”
伍月笙生病还要被骂缺心眼儿,极端不满:“那嘴好像个粪车!”
陆领斜她一眼,没说话。
伍月笙也赌气地别开脸,沉默一阵,她说:“我想吃草莓罐头。铁盒的那种。”
陆领很头疼:“告诉你这儿没有卖铁盒的,不死心呢~”翻过身去拿烟,递给她一根。
伍月笙没接,呆望着天花板:“立北有卖的。”
陆领呆住,手僵在半空中。
她说:“年会要是散得早,我晚上就回立北过年了。”倾身叨过那只烟,再重新躺回枕头上,风轻云淡地问:“你要是去北京,怎么也得过完十五才走吧?我初七八就回来上班。”
陆领靠在床头点燃烟,打火机扔到她身边:“老太太说了,三十儿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