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得“当”的一声,一只酒盅从牢房里掷出,把西门牧野的那枚钱镖打落。酒盅是铜
做的,比一枚铜钱做的份量当然是要重得多,打落了钱镖,余势未衰,濮阳坚正在跑上去指
手划脚的向奚玉瑾喝骂,给这个酒盅打个正着,登时额角开花,血流满面。
孟七娘从牢房里走了出来,冷冷说道:“西门先生,你不知道侍琴是我的丫头么?”要
知孟七娘是个性情高傲的人,西门牧野与朱九穆这些人在她家里喧宾夺主,她早已是不能容
忍的了,此时情知决裂难以避免,当然只有挺身而出。
西门牧野怔了一怔,随即又哈哈笑道:“想不到七娘竟会纡尊降贵,跑到牢房来了。不
错,打狗要看主人面,但我未曾打着你的丫头,你们主仆却已伤了我的徒弟,我的徒弟有何
不是,我倒想向七娘请教呢!”孟七娘冷笑道:“好呀,你是要给你的徒弟出气是不是?”
西门牧野道:“不敢。”孟七娘淡淡说道:“多谢四门先生不予追究,那就请吧。”
西门牧野非但不走,反而迈前两步,冷笑说道奇+書*網:“比这样的事情更重大的都有呢,此许
小事,自是不值一提。”
孟七娘柳眉一竖,厉声说道:“西门先生,你要追究什么?”
西门牧野道:“请问七娘来此贵干?”
孟七娘一声冷笑,说道,“这是我的家,我喜欢到哪里就到哪里,你管得着么?”
西门牧野道:“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说过把韩大维交给我看管的,为何你又插手?”
孟七娘纵声笑道:“西门先生自称君子,不怕人笑甩了下巴么?我可没有这样厚的脸皮
自命君子,我只是一个气量狭窄的女人。我就是讨厌你们在我这里多事,我就是偏偏要管,
你怎么样?”
西门牧野阴恻恻地说道:“不敢怎样,七娘既然一定要管,那就只好请七娘抖露两手给
我们瞧瞧了。”
孟七娘道:“哦,原来你是要较量我了!”西门牧野发出一声长啸,傲然说道:“正是
这样。”
在他们二人唇枪舌剑,针锋相对之时,奚玉瑾早已跳上屋顶,翻过了墙头,无暇听他们
的争吵了。
孟七娘与西门牧野交手,胜负如何,暂且按下不表。先说奚玉瑾的遭遇。
孟七娘这座堡垒倚山修建,叠叠重重,恍若迷宫。奚玉瑾来此三日,每天都是陪七娘下
棋,对堡垒的形势甚是陌生,也不知怎样走才能脱险。蓦地想起那人提醒她“朝东”,于是
不假思索的便往东走。
往东走果然是走对了,她刚刚翻过墙头,只见朱九穆正自西面匆匆跑来。
朱九穆是听得西门牧野的啸声赶来赴授的,是以虽然看见奚玉瑾在东面逃跑,却也无暇
拦她。
奚玉瑾是已经在牢房里抹掉了化装的,朱九穆认出了她,放她逃走,心里又有点不甘,
当下就揭了一叠瓦片,向她打去。
只听得哗啦啦一片声响,也不知是哪里飞来的一块石头,把这叠瓦片打碎了。朱九穆心
头一凉:“原来孟七娘在这里还伏有高手应援。”此时他已听得西门牧野与孟七娘高呼酣斗
之声,一来是无暇去理会奚玉瑾,二来也是没有把握胜得过这个打碎瓦片的人与奚玉瑾联手。
于是只好高声叫道:“你们快来拦截这个丫头。”
奚玉瑾跑进园子,有两个人已经向她跑来,一个用剑,一个空手。另外述有三四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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