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咱们明天就动身到龙岩找他!”
杨洁梅甚为惶惑,暗自思量:“他们在密室商议,要找我的爹爹,这是怎么回事?如果
他们是爹爹的朋友,用不着这样鬼鬼祟祟,难道,难道他们乃是图谋对我爹爹有所不利?”
邵湘华似乎知道她的心思,说道:“我也不知家父与令尊有何关系,不过我却可以断定
他们绝不是仇家!”
杨洁梅道:“你怎么知道?其实他们是不是仇家,这都是上一代的事情,与我们无关。”
邵湘华道:“我不是为家父隐讳,那是后来发生的事情,使我得到这个结论的。”
杨洁梅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邵湘华道:“说起来真是令我伤心,不过我还是要让你知道的,你且听我慢慢地说。”
杨洁梅道:“好,你说得详细一些。”
邵湘华想起惨痛的往事,虎目蕴泪,说道:“好,我再从头说起,那日发生的事情,我
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当我走进书房,刚好听得那个客人提起令尊的名字时,忽地一柄飞锥,从窗口打了出
来。那客人喝道:‘是谁在外面偷听?’”
杨洁梅吃了一惊道:“那客人用飞锥打你?那你爹爹——”
邵湘华道:“爹爹当然不会让他打中我的。只听得咔嚓一声,飞锥插在我身旁的一块石
头上,溅起了点点火星,把我吓得慌了。
“我的爹爹随即开门出来,说道:‘白大哥不必惊疑。哼,果然是你这小鬼,好在我的
手快,拨歪了这柄飞锥,你来这里做什么,快出外面玩吧。’
“那客人很不好意思,说道:‘我不知是令郎,好在,好在……’
“我的爹爹笑道:‘也怪不得你起疑心,我已经吩咐过仆人不许进来。一时疏忽,却忘
了吩咐他们管束这个孩子,难怪你恐怕有对头的人跑来偷听。’
“爹和那个客人再入那间书房关起了门,我也吓得连忙跑到妈妈房里躲起来了。”
杨洁梅道:“那么他们后来说的话你是没有听见的了,你又怎知道他们和我的爹爹不是
仇人?”
邵湘华道:“就在这天晚上,一件非常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件事情也是令我这一
生的命运完全改变的事情!”
杨洁梅道:“什么事情?”
邵湘华咬了咬嘴唇,神色惨然,说道:“当天晚上,有一帮强盗,明火执杖的打进我的
家!爹爹和那姓白的客人和他们恶战,我听得那帮强盗有好几个人叫道:原来是白老七,不
是那姓杨的。又有人叫道:打虎容易放虎难,一不做二不休,管他是什么人,都干掉吧!又
有人道:对,免得他们泄漏了风声,让那姓杨的知道!”
杨洁梅心里想道:“这样说来,这帮强盗才是我爹爹的仇家。他们以为爹爹藏在石家,
石老伯和那位客人自必是我爹爹的朋友了。”
邵湘华继续说道:“当强盗破门面入之时,爹爹就吩咐一个老仆人带我从后门逃走,我
们还没有逃出去,那帮强盗就已打进来了。幸好那老仆人拖着我,从屋后的沟渠爬出去。屋
后是座松林,我们是从山坡上滚下去的。那帮强盗的呼喝声和兵刃磕击的声音我们还听得见。
但我当时慌得很,也只是记得强盗说的这几句话了。”
杨洁梅听得紧张之极,问道:“后来怎样,你爹爹——”突然想起,邵湘华的父亲可能
就是在这一战中给强盗杀死的,不敢再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