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凄凉,孤独的感觉。
十来分钟后,林丰领着一个人走过来。许建站起身,隔着林丰勉强微笑着冲他点了点头。他裂嘴点了一下头,笑了笑。许建感觉他和自己的笑容一样,显得有些僵硬。
林丰在一旁向他们彼此介绍道:我同学李新玉,我表哥许建。
许建听到他的名字后,不自觉的伸出了手。李新玉对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点不知所措。犹豫不决地伸出了手。
握过手之后,李新玉还仿佛惊魂未定似的说:从来没有见面跟人握手这么庄重严肃的事。
许建听了,豪爽地笑了起来,说:那年我刚毕业,在乡里碰上初中教过我的老师。跟他打招呼时,他伸手跟我握手,弄得我惶恐不安。我借此想试试你什么反应。
林丰有点过意不过去,替同学不平的说:老表,看不出你够阴险的。
许建笑着说:开个玩笑。
三个坐下,林丰掏出一包烟,先抽出一支递给李新玉。李新玉迟疑了一下,接在了手里。林丰问许建要不要。许建摇了摇头。
林丰先给自己点着,然后又给李新玉点着。许建看着这二人,悠闲着吸着,轻轻着吐着烟圈,给人一种醉生梦死,如痴如醉,十分享受的样子。他不知自己怎么会把这些和两个学生扯在一起。林丰偶尔抽一下烟,他是早就知道的。不知道李新玉也抽,于是他好奇地问道:你也会抽烟。
李新玉摇头,苦笑着似是无奈地说:不会抽,烦的时候,也偶尔叨一根,冒冒烟。说实话,抽了也是浪费。我吸到嘴里,就吐出来。从不往下咽。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许建听明白了。点了点头。不知自己点头是向他传达什么样的信息。是赞成他的话。还是只简单表示听见了。他咀嚼着李新玉的话,烦的时候,于是便笑着冲李新玉说:那你现在心情应该不好。
李新玉听了,先是一阵颤动,然后瞬间复归平静,语气略带忧伤的说:我从来都没有心情好过。
虽然李新玉表情变化得急快,但还是被仔细盯着他的许建捕捉到了。他打量着李新玉,急长的碎发,瘦削的脸,迷茫迟滞的目光,单薄的身子,浑身上下透着一副忧郁,不安,还不想让人察觉。所以他的笑容和面部皮肤显得僵硬,毫无生气。一举一动,包括由于微笑,皮肤所产生的纹路,都显得有点机械,麻木。许建看着,不禁对李新玉产生了好奇。
在他们说话时;林丰在一旁打开酒瓶;并放他们面前。许建想给李新玉先倒一杯,被林丰拦住了。林丰说:一个一瓶,不许倒给别人。
许建紧握酒瓶的手,悬在空中,想了一下,说:好。
许建倒了一杯,看着那些浮起的泡沫,渐渐沉下去。抿了一小口,冰冷中有些苦涩。
李新玉双肘压在桌面上,左手食指与中指夹着烟,右手紧握着杯子。旁若无人地吸一口烟,抿一口酒。凝重的表情显得沉稳和面对世事的无动于衷。从容不迫地让时光在双指间流淌,浓缩在那既将燃尽的烟头上。拇指轻弹一下烟巴,烟灰轻轻抖落在地上。
林丰笑容可掬,眼神有一丝暧昧的憧憬。他凌乱的说着话。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掷地有声。李新玉沉默寡言,品尝着香烟的苦辣和啤酒的苦辣,仿佛天生一个耐得住寂寞的人。许建想说什么,又不知说什么。他不想讲自己烦心的事,同时也会给两个涉世不深的学生平添许多的忧愁。他们赶着回教室上夜自习,林丰吃了一碗面便和李新玉回去了。
许建看着窗外下得惬意的秋雨,自斟自饮,享受着一个人的宁静。感觉自己活了二十来年,从未有像今夜这样洒脱过。他从小店里走出来,淋着雨在校外里,毫无目的乱转了几圈。灯光昏黄,惨惨淡淡的。花草树木在和风细雨中,飘摇不定。尘封的记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