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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走了,甚至连夏迭也在前不久和她告别。这个秀美多姿的女子穿着一件普通的青衣罗裙,肩上背着一个包袱,极其郑重的向广平行了一礼,目光也是前所未有的平和,“木小姐,我要走了。实不相瞒,当年我为了报家父的仇和皇上定了一个约定。我嫁给他为他效命,而他则为我平冤昭雪……”
“这么多年来,我暗地学武,明里是皇上的侍妾,私底下却要受命于他。如今,他的目的已经达到,而我也没有存在的价值了。过不几日,宫中就会传来我暴毙的消息。”
她扬起一抹凄绝的笑意,“木小姐,为了复仇我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嫁给了一个注定不爱我的人,现在,也要以这种方式退场,木小姐,这是报应吧。”
如果当初不选择复仇,那么就不会有如今的下场。夏迭看着面前静默不语的广平,微微笑道:“不过木小姐我要谢谢你在我当初进府时对我的关照,你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子,相信你会找到你真正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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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落蝶宫起了大火,宫人来传落妃夏迭死于大火之中,未寻其尸骨,百里君亦为她立了衣冠冢,此后,再无落妃音讯。
百里恒季也领着嫣亭和宛桃回了夷越,而百里宗明则在数月前出使东洲。一切,看似尘埃落定,每个人都在按着上天为其设定的人生轨迹平稳的行进着,命运也在不知不觉中给出每个人最终的答案。
在这个木叶尽脱孤雁南飞的季节,广平踏着一地的落叶回了安豫王府。推开竹兰阁的门,一袭杏衣的少年正端坐于琴案前神情专注的在抚琴。一曲终了,少年抬起头,冲她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姑母,你回来了。”
广平抬脚走过去,宽大的白裙带着秋日的萧索与肃杀,漾动在空气中。卓轩起身为她倒了杯热茶,伸手将掉落在广平肩头的一片枯叶拂落。注视着少年儒雅坚毅的侧脸,广平哑声道:“轩儿,你长大了。”
卓轩的手微微一僵,冲她笑笑道:“是吗?可姑母却没有一点变化。”他说的是实话,这么多年,广平的身上一点变化都没有,看上去,一如既往的伶仃削瘦。
“姑母,这几日我一直都在想槿儿到底长什么样子,我画了几幅画,你替我瞧瞧。”卓轩起身从案几上取来几卷画轴,一一在广平面前展开。画上的少女,无一例外倾国倾城,顾盼生姿。
广平低垂着眼一一扫过,淡淡回了句,“她们,都比不上你皇妹。”卓轩闻言沉默下来,良久才低低说道:“姑母,你似乎从未跟我提及过过去,有关槿儿、母后和父皇。”
卓轩抬眼执拗的看着广平,秀气的眉微蹙,似在固执的等广平一个回答。广平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寂的目光坦然迎上卓轩的视线,“轩儿,我说过,这些只会让你不快乐。”
“为什么?”卓轩的眉皱的更厉害了,“他们不好么?”这次,广平没有再回答他,而是移开视线,哑着嗓子说了句,“你至少还有我。”
卓轩怔了怔,霎时明白过来,唇角掠过一抹苦笑,“原来,只剩下姑母了么?”广平放在桌子上的手轻轻一动,漆黑空洞的眸子定定锁住卓轩的目光,薄薄的唇微启,“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直到你不需要我为止。”
这句话无疑是一个承诺,广平的声音虽轻,但那融于骨血之间的血脉亲情却是难以割舍。这个寡言少语的女子一直以来都在默默守护着她的皇侄,上天使她打倒了却不至死亡,一次又一次的艰难困苦,生死攸关,只是为了活着,活着,只是为了给卓轩和千槿一个依靠,使他们在世上不至孤单无二,仅此而已。
卓轩一瞬不瞬的凝视着面前这个白衣胜雪神情淡漠却与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