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白日里的栏杆处,洛依依终是忍耐不住,狐疑地抬头望向戚鬼。
“喂!我说,你刚才说的不是认真的吧?”
“什么?”
“就是、就是让我当皇帝那个……”
“自然是真的,弟子说过永远不会对师尊说谎。”
洛依依一梗,对着手指小声说:“这个、那个,其实我也不是很想当什么皇帝啦,当皇帝就不能随心所欲地潇洒了,你能明白吗?”
戚鬼好笑地低头望着她的头顶,心软下还是决定不逗弄小孩了,免得她又恼羞成怒气坏自己。
“弟子明白,师尊只是随口一言,并未把皇位放在眼里,自是不屑当那皇帝。”
洛依依连忙点头:“对对对,就是你说的这样!”
两人说着来到了放生池池畔,经过一个下午的打扫,池边已经恢复了原样,桌椅垃圾都已被收走。
唯有池中央还飘荡着白日里放入的荷灯,只是中间的一星灯火熄灭后,盏盏河灯荡漾在没有月光的黑暗中,好似鬼影曈曈,无端使人脊背发寒。
洛依依害怕地伸手拽住了戚鬼的衣摆,缩在了他身后才敢探头往池中央望去。
“他们怎么不把这些荷灯也收走?”
“许愿灯寓意不同,按规矩会留到会试结束后才会被打捞收走。”
洛依依大眼睛警惕地环顾四周,半晌后都没发现有什么异常,渐渐放下心来。
却在这时,异变陡生!
池中央的一盏荷灯突然间重新燃起了灯火,然后是第二盏、第三盏……
不到片刻后,所有飘荡在水上的荷灯尽数点燃,星星点点的火光在水面上飘荡,宛如一丛丛灵魂之火。
洛依依失声惊呼:“呜噫噫噫噫!”
戚鬼神色虽然凝重,却是不动声色,只将意识全开以捕捉四周围的动静。
当池中央的荷灯全部点亮,它们开始变换阵型,当中圈出一片圆,然后朝着岸边两人的方向打开一个口子,两排荷灯分列而排,制造出了一条通往池中央的水路。
接下来,圆形中央水波荡漾,一道倩丽的身影从池底缓缓升上来。
“呜噫!鬼鬼鬼鬼……鬼啊啊啊啊啊!”
洛依依不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死死抱住戚鬼大腿,整个人紧紧贴上去,恨不得与他融为一体。
那女子身着一袭古裙,面容姣好却满是愁容,远远瞧见似与真人无甚差别。
“柳郎,你终于来找妾身了吗?”
洛依依两眼闪着泪花,小身体瑟瑟发抖,
“刘刘刘郎?她她她是来找我我我的?”
戚鬼单手放在洛依依后背上,抚慰般轻轻拍了拍,倒真让她稍微冷静下来一点点,至少不再发抖。
“师尊莫怕,弟子想来她口中所言应是柳树之柳。”
“柳柳柳树?”
洛依依用吓呆的大脑努力想了想,总算回过神来,也大大地松了口气。
“不是找我的啊,那就好那就好……”
那头得不到回应的女鬼开始移动,向着两人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在荷灯排列的水路上。
与一般女鬼不同的是,洛依依清清楚楚看到了她有一双苍白地宛如珍珠般的小脚,所过之处水面上荡起轻微的涟漪,一朵朵水莲花绽放在水面上,若不是氛围太过诡异当属赏心悦目之景。
待女鬼走到岸边后停下脚步,并未踏上岸,仍然是凭空立于水面上。
“柳郎为何不理妾身?是生妾身的气了吗?”
洛依依诧异地从戚鬼身后探出头,发现女鬼视线看向的是戚鬼,而且能从她眼神中看出显而易见的伤心和恋慕之情。
戚鬼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