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姐之前,夫人有个女儿夭折,难过得精神、身体一直不好,直到老爷抱着一个小女婴回来,才让夫人整个人好起来,没想到小姐到八岁时竟然失踪了。”
一点一滴拉拔大,这种打击更痛苦。“可怜的夫人。”
婢女们都同情的点头。
“缘分吧!小姐虽然不是老爷、夫人亲生,却疼爱得紧,那段时间月泉门四处都是笑声。”张婆大叹自从小姐失踪之后的寂寥。
“门主这几天不在,我得要多注意夫人才行,不多聊了。”
几名婢女何时散开她不知道,房内的袁小倪闭着眸。心中清楚的知道她要赶快从原路回去,不能、也没时间多生波折,不能、不能、不能……
白雾缭绕中,轻踏的步伐来到记忆中的楼阁,轻轻的推开门,房内竟还是她八岁离开时的摆设不曾改变,椅子、地上全都是小女孩的玩具,床上叠着那记忆中的小姑娘衣物。
来人眼眶一阵酸红,这房间,好像每一样东西,连桌椅小孩玩耍的刻痕都被小心保留,每一处都像要留下这房中原有的小主人,每一丝、每一毫的迹印。
美丽的楼阁充满淡淡馨香,一个妇人伏在桌上,等候到睡着般,手边还有一张白宣纸,桌上放着一碗甜汤冒着热气。
当年沈云霓被带走时,正是沈家主母备好甜汤等着和练完轻功的女儿享用。
来到桌边,忍着激动的心情,她伸手想碰触那趴在桌上的妇人,岁月增添了她的沧桑,美丽的雅韵犹存,那脸和发多了好多的白发与皱纹,手来到脸庞前也只能硬生生停住!
抓紧胸口,好难受,泪不能夺眶,却像在心头滴洒!心如刀割!就是这样的感觉吗?生母离逝、被断一腿脚筋、周遭的嘲笑冷讽,她都不觉得捱不过,为什么如今心口这么痛!
这趴在桌上的人,多少年来对女儿的思念和悲泣,是否每想起那失踪女儿,想着她的安危,泪便没一次停过,心痛也没一次停下!
每年不曾断过的寻人函,从眼前这一切,她知道这趴在桌上的妇人所受的“心如刀割”比她更重、更深!
此时、此刻,该怎么办?与她相认,停止她思女的泪,可是一旦这么做,她没有勇气再守住对生母的承诺,但要坐视眼前的人永无止境的守着这折磨,不给她半点希望吗?
端起桌上的甜汤,她缓缓喝下,丝丝温暖的甜意,一如幼时的回忆,再以指沾着残余甜汤汁,在桌上的白宣纸画着。
小时候每喝完甜汤,必定沾着甜汤汁在桌上乱画,之后桌上都放着一张白宣纸,让她沾着在纸上画,最后沈夫人也陪着女儿一起沾着甜汁画,这是母女俩最爱的时光。
“你是谁?”
才走出房门,就遇上走道上的一名婢女,袁小倪马上从她身旁掠身,婢女穴道被制的僵立当场;她跃上屋顶,凭着旧时记忆来到另一处幽美的园林,记得此处有秘密通道可通向“水桥园”,她得尽快在不惊动人下离开。
“阁下,能走到月泉门内这么深的内院,该赞赏你有能力。”一个平沉的声淡淡传来。“但遇上我,就该怨恨上天没给你运气。”
蓦然回头,前方建在林荫中的曲道回廊,白雾中缓缓步出的男子,修长英挺,气度内敛,纵然分离多年,那俊朗的神韵,也让她一眼认出来人!
“直接说出你的身份、来意,真有急难,我月泉门也非全然无江湖道义。”
不想多生枝节的袁小倪,决定先发制人,身后的长刀出手,刀劲横空一扫,男子避开,这虚晃的一招,对方一避,她也马上转身奔出!
为拿到手的丹药有失,行踪既已暴露,她展开最上乘的轻功,身形如箭矢觎射飞驰,纵跃数个院落,惊动巡视的门人亦不在乎,一心只想抢在最短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