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事,那就”
谢伟才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杨华荣以前是事县长,两人共事多年,现在也是农机局的局长,他还是要给些面子的。因此神情温和地坐下来后,掏出烟递给杨华荣一支,两人抽了起来。
“你知道不知道,今天我两个儿子都被打了。”杨华荣无比郁闷吐出口烟,“打他们的都是邵宁市过来的烂崽。”
“不知道呢,没有报警吗?”
“我这不是来报警了吗?”杨华荣怒气难消。
“那好,我去请人给你做笔录。”
“做笔录,有个卵子用啊?”杨华荣看着谢伟才,蔫了一些,“老谢,我们也是老同事了,我也没有得罪过你,你不能真正地帮帮我的忙么?”
“老杨,我是局长,你也是局长,你怎么说这样的话呢?”谢伟才也望着杨华荣,“只要我能帮上你,我能不帮吗?不过,说句真心话,这回只怕帮不上你,很可能我没有这个能力。”
杨华荣望着谢伟才,好久后才叹着气。
“我知道,你与沙乐儿关系很好。”杨华荣又有了怒气,“这事明显是沙乐儿指使人干的,他财大气粗,你不好去找他是吧?”
“老杨,你说么子卵话呢?”谢伟才瞪着杨华荣,“说句真话吧,这事我知道,却不关沙乐儿的事,但只怕我没有办法管得了。”
“你知道?”
谢伟才点了点头。他把那天在沙乐儿病房里遇到黄孝隆与向东阳的事与杨华荣细细说了一遍。
“是沙乐儿极力阻止他们,不然,他们早就亲自来找你的麻烦了。”
“真是他们?”杨华荣听说是黄市长的儿子黄孝隆与向副书记的儿子向青阳找人来打的人,就泄了气,“他们……他们为么子要这么做?”
他失神地背靠在沙上,好像也失去了全身的力气。
他在县里已经立足维艰了,现在,又被市的里的两个小太子盯上了。他自己不怕,但两个儿子怎么办?
他也有耳闻,听说那两个小太子混蛋得很,在市里横行霸道惯了。
“老杨啊,不是我说你,这次你起诉实在是不智啊。”
“为么子?他沙乐儿指使自己养的蛇,咬死了我两个兄弟,我起诉都不行么?”
“杨华荣,你还真不要跟我脾气。”谢伟才见他说话有些不客气的样子,也有些气了,“你想告他,我又没有拦你,我只是以老朋友的身份跟你说说而已。你那两个兄弟本来就该死,他们不但逃狱,而且行凶,沙乐儿当时自卫的能力都没有,如果不是两条小蛇咬死了你那两个狗卵子的兄弟,他就被打死了。而且也不是他让小蛇咬的,被抓住的那两个逃犯有口供,沙乐儿的办公室也有装有摄像头,留有影像,不信你可以”
杨华荣久久地不再说话。
“我也知道告不倒他,可是……”杨华荣又沉默下来。
“你自己想想吧。”谢伟才神情冷了下来,“你要继续起诉,我会公事公办的,现在,我叫人进来做笔录,但是,我们也是人,也有我们做不到的事情。”
杨华荣站了起来。
“不用做笔录了。”杨华荣也冷冷地说,“你转告沙乐儿吧,我撤诉。”
他再不停留走出公安局,打了三轮车回到家里。
他老婆回来了。
“老杨,你在干嘛?”他老婆在一个学校当老师,看着他垂头丧气地坐在沙上,屋里有些黑,他也没有开灯,她开了灯问他,“出么子事了?”
“你的两个儿子被打伤了。”
“怎么回事?”他老婆大惊,“他们在哪?”
“是我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他仰起头来,“小铮在楼上,刚儿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