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谁让她爱他呢,还用这种放出几千瓦电流的眼睛看着她。
“好吧。”她答应。
瞬间,狄克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大手一张,将她搂进怀里,或许是太高兴了,他全身都在颤抖。
“雷……”她察觉到他的欢喜里有着某种她不明白的情绪在里面。
忽然,她感受到脖颈上有温热的液体的发过。
他哭了……
就因为她答应了吗?
她扬起一抹笑容,反手搂紧他。
这个男人,很爱她。
这就足够了。
而对于狄克今天的一切都是最美好的,但是很快,他就遇到了阻碍。
因为他忘记了,慕容悠结过婚,而这个提醒来自于卡尔。
没有任何犹豫,他决定和安德鲁见面,而且是单独一人前往。
而地点,就是那次他们决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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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到七月的芬兰,昼夜都有阳光,但气候依然寒冷,由于日照的关系,瀑布没有被寒风冻结,依然发出轰隆隆的巨响,银白色的水花,将悬崖四周的岩石润泽的宛如玛瑙,些许耐寒的植物也在充足的阳光下享受一年中难得日照。
站在悬崖上,狄克看着崖底,瀑布如一条银色的巨龙直窜入崖底的湖泊,溅起由于阳光照射而显得更为晶莹剔透的水花,这样的壮丽景色堪称奇观,他却丝毫没有惊叹之意,表情陷入一种追忆的状态。
他清楚地记得,多月前的那场决斗,安德鲁手枪的子弹在穿透他胸膛之后,他仰躺着朝崖底坠落时,眼前一片黑暗,唯一能看到的就是悠脸上的悲泣,一切仿佛都是静止的,唯有她脸上的眼泪是流动的,当时他就这么沉入湖底,离她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周边的一切都像是陷入了某种暗夜的死寂,然而,他的心还没有停止跳动,擂鼓似的心跳声,让他知道还有希望,于是,他咬牙硬挺着一口气,努力的滑动那犹如千斤似的四肢,无论前途是冰冷的湖水,还是地狱深渊,他都要活下去,也正因为这份信念,他才能奄奄一息的等到了救援。
看着崖底波光粼粼的湖面,一切恍如隔世,那时的他没有一丝惧怕,有的只有拼命,而此刻,那时被信念隐藏起来的无力和绝望,一股脑的涌上心头,让他有了后怕。
害怕那时如果自己没有咬牙撑下去,那么悠会怎样。
光是想到这,他就全身颤栗。
当惊惧在他心头渐渐散去的时候,他不禁呼出一口气,紧紧握着手掌,他还活着,而她安然无恙。
足够了,无论他遭受过什么,光是她健康的活了下去,就足于抵消一切。
足够了……
忽地,身后草皮发出的细索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背脊一僵,即便没有回头,也知道谁来了。
这种比刺骨的寒风还要冰冷的气息,除了他,没人会有。
“你在回忆频临死亡时的乐趣吗?”阴冷的话语,像是能冻结一切,就连那轰然的瀑布声也仿佛会瞬间静止般。
狄克转首,对上寒冰似的银色眸子,冷笑道,“不,我在享受劫后余生的快感。”
安德鲁听得出那是嘲讽,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只能说你命大。”
“这也是一种运气,显然你没有。”
运气嘛,安德鲁扯了一记嘴角,他的确缺乏运气,从出生开始,他就跟运气这东西隔绝了。
“废话少说,你找我就是为了讨论运气吗。”他靠向一块岩石,从上衣胸口的口袋里取出一只烟,然后点燃,动作一气呵成,袅袅的烟丝冉冉升起,被风吹得在空气中散去。
狄克扬起眉,“我在电话里说得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