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而已。
这次的补品倒是比以前的好些,老参、红枣、燕窝都是中上,额外的还有一小包海马,说是可以炖汤喝。海马晒得干瘪,小牛纸包放在茶几上的时候,那隐约的海腥气就扑面而来,杜青墨还逐一告诉她们一些养生的法子,说了不下半个多时辰。
她自己也口干舌燥的时候,终于听到某人一声干呕,桑依依捂着唇就跑了出去,在长廊边弯下身去。
杜青墨即刻往前一步:“这是怎么了,受寒了?来人,快去找大夫来。”
伍姑娘疑惑的瞟了过去,她有点疑惑为何今日的少夫人额外话多,更加猜不透现在桑姨娘的做派。
作为一个暂时的局外人,伍姑娘不觉得苍嶙山有多疼爱焦氏,真的爱她,哪里又会把焦氏折腾得半死不活。相反,这位看起来倨傲冷漠的桑依依才是苍嶙山心中的人。别说苍嶙山不会对桑依依说一句重话,就连饮食起居那可都隐隐高了少夫人一头,据说以前这位可是连少夫人的面子都不卖的主,嫁进门几个月都不来给正室见礼。
焦氏的宠爱浮在了表面,桑依依才真的是苍嶙山骨头里疼惜的那一个。
伍姑娘虽然见得多,可到底不通人事,在戏班子里也戏子嫁人了也没再出来过,一时只看着众人忙乱。焦氏原本是看好戏,等听到桑依依那一声声干呕下去,她不由得走到方才对方吃过的果碟旁,端起来嗅了嗅再仔细看了看,面色瞬时一变,声调都高了几层:“哎哟,看样子我们苍家有喜事了。”
杜青墨只当没听见,让人扶着桑依依回了她的院子,连大夫也一同过了去。
不多时,就有丫鬟来报,说是:“恭喜少夫人,桑姨娘有喜了。”
小妾有喜,恭喜未曾生养的正房夫人,这算个什么事!
杜青墨心里冷哼,脸上假意僵持了一会儿,道:“这是好事,快去告知公公婆婆,再派个人去兵营请夫君快快回来。”
桑依依的那小丫鬟哪里还有平日里低眉顺目的样子,高扬着头把屋里剩下两个姨娘都嘲笑了一下,这才扭着腰出了门。
焦氏当场就想要掀了茶碗,冷哼道:“她倒是好福气。”
杜青墨不置一词,偏过头去对安嫂子道:“这会子还真的要请嫂子多送几坛子酸梅来了,看看一品斋还有什么好的也一并买了些来,都记在账上。”
安嫂子笑颜逐开,高兴地让人侧目:“少夫人放心好了。”
晌午还没到,苍嶙山果然急匆匆的跑了回来,一直待到晚上也没有出来。
老夫人也特意去瞧了瞧,正巧杜青墨也在,斟酌了一会儿才说:“我最近身子也不爽利,府里大大小小的事物也太多,人来人往的闹得我头疼。现在又添了一桩喜事,越发忙不过来,媳妇你有空,不如就把你们院子里的事情挪过去,也让我省省心。”
这是要放权了。
屋里的人先看看老夫人,再望向杜青墨。
苍嶙山道:“横竖你也无事,也该蘀母亲分忧解劳。我的长子非比寻常,可出不得一点差错。”说着的时候,眼神瞟到已经嫉妒得快要发狂的焦氏,他们一家子的意思都很明显。他们要杜青墨亲自保下苍家第一个孙儿,焦氏忌惮杜青墨,伍姑娘没有收房自然不会多说多做,杜青墨是正室,若是孩子不幸夭折了,那就要杜青墨负责。如果孩子生下来,杜青墨再劳苦功高也没有桑依依生得长子来得人心。
倒是一副好算盘。
杜青墨忍着听完,咬着下唇,深感忧虑道:“媳妇倒是想要蘀婆婆分担。只是媳妇从未管过家,人情世故也不懂,就连帐薄都看不明白,做错了小事还好,若是坏了大事连累了府里的名声,那……”
老夫人尖刻的打断她道:“你们杜家难道没有教导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