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药处在大厅另一头,秋琳走过去,没有注意到从门口刚进来的几个人,
住院部九层,这里是最普通的四人病房,
虽然挤,但过年时候反倒显得热闹了,家属们纷纷给亲人带来美味的食物,正前的电视上也在播放着喜庆的节目,
大家都在谈笑,唯有最靠近阳台上的床铺静悄悄的,鼓起的被子说明这里有人,
其他人都不主动与他说话,他脾气古怪,听说貌似活不了多久,这时,病房门被推开,
来的是一个老太太,尖瘦的样子显得有些刻薄,
“带饭来了,今天有些晚,”有人笑着打招呼,
“嗯,儿子一家过来了,”和别人的热情相比,胡欣的语气有些冷淡,
他们也不自讨没趣,不再理她,
“快起来,”胡欣推了推被子,
被铺被猛然掀开,“吃什么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盼着我死,”
过大的声音让病房里陡然一窒,欢乐的气氛被破坏殆尽,其他人都不知该说什么,
‘发狂’的是一个穿着病号服的老头,脸冗长,上窄下宽,眼睛细小,疾病和衰老让他再也无法打扮自己,穿的再好,其他书友正常看:。脸上的妆再浓还有谁看呢,
他就是王秋的生父文元,
两个月前被确诊肝癌。在短短的时间里,病痛折磨的他面如枯槁,老态龙钟。再也看不到曾经的风光艳丽,
这十几年来。王晴的生活越来越滋润,邻里和谐不说,还找了一个踏实的老伴,被她赶走的女儿也回来了,
但文元与之相反,早些年在外胡搞乱搞就不提了,当初为了生养男孩。在王晴还没有出月子的时候,便在乡下找了一个素质不高的女人胡欣,生下了儿子文杰,传宗接代的愿望总算完成,文元继续花天酒地,
文杰一直给胡欣养,由没有文化的妇女带出来的孩子的品性可想而知,
文杰完全遗传了文元的劣根性,吃喝嫖赌无恶不作,像一只吸血鬼,:。吸附在父母身上,但文元只有这一个儿子,所以这些年他的钱几乎被文杰榨干,如今连医疗费都出不起。
眼看身体的癌症一天天严重,文元变得惊恐不安,他还不想死,
“在这儿你瞎说什么,”胡欣脸面过不去,她拉上床帘,挡住周遭的视线,
“让文杰给我滚过来,”,文元就跟中了风似的,每句话都极冲,“他老子要死了,他还敢‘稳坐钓鱼台’,真是臭婊子养的,”
文元浑然不在乎的在外人面前怒骂自己的‘家人’,
胡欣气的刚要反斥,文元马上又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算盘,把钱偷走藏起来,巴不得我死,我的钱就成了你们的,”
文元的语气恶毒至极,浑然不把妻子儿子当成家人,年轻的时候,他爱女人又爱男人,玩乐花丛,**多情,实际上他最爱的只有自己,不管是前妻和女儿,还是胡欣与文杰,在他心里的地位恐怕都及不上一晚畅快的醉酒放荡,
胡欣也被文元的话伤的透心凉,尽管文元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辱骂她了,
看着还在骂骂咧咧的老头,胡欣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傻子,亏她年轻时,以为找了文元,能进城市多了不起,在村子里天天炫耀,还唾弃‘下堂妇’王晴,甚至专门到王秋面前给她添堵,
如今看来,她们才是聪明的,早早的离了这个神经病,而自己为文元生儿养子,尽心操劳这个家,对他的各种令人作呕的交际也隐忍在心,最后换回来了什么,
也难怪文元要找一个没文化的乡下人,伺候他,服帖他,而王晴,显然不是这样的女人,
“没钱了,给你治病,我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