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与起哄声,这里听的清清楚楚,
艾德琳知道楼上那位病人是一位参议院议员的妻子,年纪不算太大,不怎么爱说话,有五个孩子,今天可能都来看望他们的母亲了,
安静氛围,很容易让艾德琳不禁开始回忆。去年的这个时候,她在做什么,
大雪纷飞。被白色覆盖的男孩,还有他后背盛开的一朵凄凉的红花。一幅幅惨艳的画面在她脑海中铺开,
上个平安夜,她是守在亚瑟文身边度过的,
那么,今年的圣诞节于他,应该不再可怖了罢,
“在想什么?”乔恩最不喜的就是艾德琳出神时的状态,往往这个时候,艾德琳是最难以靠近的,乔恩完全捉摸不到她的内心,而这种悬空感,让他的心莫名惶然,
乔恩知道自己离艾德琳其实很远,而他不想变得更远了,
“不知道莫华德医生还有亚瑟文现在在做什么,要不要和他们打个电话,”艾德琳话里有几?分征求乔恩意见的意思,
乔恩看了看时间,“他们肯定睡了,”这个时间点,法国已经半夜,“明天再说吧,我也有很长时间没有联系莫华德,”
“也是,”艾德琳轻轻点头,
事实上,亚瑟文并没有睡觉,他此时正站在教堂的最角落,卫衣帽下,幽暗的眼直直的望着教堂前的十字架,
前面吟唱的人们把他遮挡的严严实实,无人注意到这里还有一位还没有被上帝救赎的男孩,
“当你被罪恶捆绑,神是焦急的,神助你脱离罪恶的束缚;当你痛苦失意,神是慈爱的,神助你使你重新振作;”
神父手持圣经念着,下面的信从们,虔诚的听着教诲,
只有亚瑟文无动于衷的看着神父的那张苍老的脸,眼里泛着诡异的笑,似嘲似讽,
伟大的主啊,为什么当他坠进地狱,鞭笞凌辱,不堪忍受,苦苦哀求您的时候,您冷漠的袖手旁观呢,
亚瑟文低垂下眼,在气氛的**,离开了教堂,
小镇上,小雪飘飘絮絮的下着,冷清的见不到一个行人,
这个时候,人们或者团圆庆祝,或者举家弥撒,谁还会在街上乱晃,
可还是有例外的,
街口的暗面,一个黑影摇摇摆摆的越来越近,满嘴的酒气,绵延了不知多远,
“上帝,我难道不是你的孩子吗,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过早被烟酒熏烂的嗓子,沙哑而沧桑,无法听出年龄,
亚瑟文抬眼扫了她一眼,女人被染得看不出原色的头发乱糟糟的贴在脸上,厚重的妆容不知是被泪水还是汗水浸湿融化在眼睛周围,黑黢黢的,看不出原貌,
但亚瑟文毕竟是不一样的,透过这个女人,那些糜烂的画面又一次浮现在亚瑟文脑中,
“你看着我做什么,”或许是亚瑟文的目光太刺骨,佩罗娜感觉到了,她说话的同时,亚瑟文已经移开视线,但一刹那华美的眼睛,还是被她看到了,
佩罗娜酒气上来,伸出胳臂一把揽住亚瑟文瘦削的肩膀,“小个子,你也只有自己吗,”她的唇靠近亚瑟文的脸颊,“我们一起过圣诞夜吧,”尽管他戴着卫衣帽,但那浓重的酒臭气夹杂着劣质香水的味道还是充满他的鼻间,让他忍不住作呕,
亚瑟文这时才朦胧的明白,曾经见过的那个场面有多么肮脏不堪,
他毫不客气的甩开佩罗娜,再也不看她一眼,径直往前向街口走去,
佩罗娜被她推得踉跄几步,最终还是没站稳,坐在了地上,雪水侵入她的衣裤,她却不为所动,望着亚瑟文的背影哈哈大笑,简直就像疯了一样,泪水夹杂着雪花布满了整张脸,
而亚瑟文愈走愈远,最终消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