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痛的方式来提醒她此刻选择的不合理性。
“小蝶,别再被他骗了,你该知道,此刻,你做出选择的意义!过了今夜,不,很可能是下一刻,下一个瞬间,你,你就要永久地被带入那个活人死也逃不出的牢笼,一辈子被囚禁在那里!这不是你想要的生活,更不是年羹尧希望看到的。虽然我允祯还是十四爷,可以为了你的一句话粉身碎骨,可是,必定,我不能与整个朝廷相抗衡。小蝶,为此,你必须想清楚……你自己的未来只能靠你自己决定。”
叫允祯着急的竟然是她对他所说的话置之不理。她不急不忙地梳理了下发髻,擦去脸上泪痕,她忽然开口问老四,问关于年羹尧的事情。
“你才是杀死年羹尧的真正的凶手,不是么?”她努力嗅了嗅鼻子,好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然而,却是失败。她一只手伸进另一边的衣袖中摸索了一会儿,似乎是想从袖子里拿出什么东西,这个动作迟缓、犹豫,最终却是暂停。
老四没说话,拳头握得紧了又紧。看得出,他在嫉妒让她落泪的那个死人。过了一会儿,他开口,说过不了多久,她便会把这个曾经妨碍在他与她之间的男人遗忘。太过诚实的小蝶立即给出否定,老四被她脸上流露出的笃定而专注的情意给弄得恨得眯起了眼睛。
接着,她又问起老四对年羹尧之死如何善后。老四说出他的打算。他先说年羹尧骄横恣意,目无法纪,结党营私,虚报军情,中饱私囊之种种罪责,接着说堂堂朝廷西北大将军死于万花楼此处,未免惹人非议,因此,会叫方苞代拟诏书,昭告天下,说明年羹尧之罪状,到时,再把他下葬。
听到这时,允祯忍不住插嘴,问老四,“单是这些罪责,顶多就把年羹尧贬职,别忘了,依据《大清律例》对朝廷赏赐侯爵官员的恩惠,二等侯爵的尊贵可不是一下子说没就没的。”
“这还不简单,诏书随我写。今天我就可以让在人间莫须有的年大将军降到杭州XX,明天是XXX,后退便是一个守着城门的士兵!历史是什么?史官们手中拿的还不是朕发给他们的俸禄?嘿嘿……想我大清千秋万代之后,又有谁会知道这个被朕施予了怜悯之心的一再宽恕的昔日门人,其实早在被数次贬谪之前就魂飞魄散,一命归西?”
小蝶盯着老四,死死咬住嘴。直到他得意洋洋地炫耀完,忽然又问了一个问题,在她看来,那样重要的问题。她要他必须回答,否则,就不能让他今夜遂心。
对于这个迫使她做出头脑发热选择的问题,对于这个让允祯觉得蒙受耻辱的问题,允祯当然竖起耳朵。下一刻,战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那个孩子,他还好吗?我……我是说……他的身体还好吗,他现在的生活可有着落,饮食起居如何?呜呜呜……他还那么小……还不到三岁……”
一下子,允祯没有把“孽种”与不满三岁的孩子这两个概念联系起来。感觉很糊涂。用质疑询问的眼光他看向小蝶,却没有得到任何的答复。
老四还是不说话,他用把嘴咬得死死的方式,用沉默回答小蝶。然而,允祯注意到他这位亲哥哥的脸越变越难看。小蝶看老四的眼神却越来越专注,似乎想从他每一次微微跳动的眼皮或鼻翼两侧皱起的线条来判断,判断她那么渴望想得到的答案。一瞬间,允祯感觉自己被排斥到某个空间之外,似乎有个什么他并不知道的秘密把他阻挡在外。这种隔离的感觉让十四觉得十分不好受,终于,他眼睛注视着小蝶,心直口快地大声问了出来,
“究竟怎么一回事?”
幽暗的地下室已沉睡,光与影扑朔在允祯对面的一男一女的脸上。他们两个人对视,谁也没有理睬他,似乎他早已不存在似的。允祯异常焦急,他跺了几下脚,想大踏步地冲过去,揪住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问个清楚,然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