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思笑着点了点头。
纳兰笙的目光在包厢中梭巡一圈,忽地想起了什么,面上顿时似有了悟,“你弄这白玉楼该不是给秋池的吧?”
明思托腮偏头,望着他但笑不语。
没有否认,便是默认。
纳兰笙怔了怔,酒意也醒了几分,“你弄那加盟的计划也是为了多弄些银子吧?”
明思先前也同他简略说了说那加盟的计划——他心里还奇怪,白玉楼眼下生意已经够好了,明思为何还要费这许多的心思?
别人不清楚,他却是知晓明思绝对不是那种视钱如命的人。
原来竟然是为了还秋池的人情……
只见明思轻笑,“按如今白玉楼的生意来看,刨开所有花费,一月大约能有一万三千两进项。若是加盟计划能推行开,多增加一家每年便能多五千两银子的加盟费。我也不想多,若能谈成十家,那一年便能多五万两银子。这样算来,一年有二十万两的进益,应该也差不多了。”
一年二十万两!
纳兰笙噎住了!
这简直就是一只下金蛋的母鸡——若是每年有了这二十万两,秋池哪里还需看那些世家商户的脸色……
看着他呆滞的模样,明思莞尔一笑,“此事还请五哥哥保密,你知我知便是。”
纳兰笙回神,思及秋池新婚第二日一早就开跑的行为——顿时磨牙恨恨,“这小子可占大便宜了!”
明思“呵呵”轻笑起身,“时辰不早了,五哥哥,咱们也走吧。”
纳兰笙探头一看,楼下大堂里只宝砚一人坐着,四周也寂静。又看了看更漏,原来已经亥时中了,酒楼也打烊半个多时辰了。
遂笑着起身,“走吧。”
两人下楼在后巷道别,各自上车。
强哥儿将马车赶到楼梯口接了明思,出了巷口,两辆马车便反向而行。
纳兰笙的马车朝右,明思的马车却是朝左。
在巷口不远处拐角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中,布罗放下车窗帘,回首望着荣烈,“主子,咱们是追左边的,还是右边的?”
巷口较远,视线有死角,他并看不见两人上车的情形。
荣烈扫他一眼,轻吐两字,“左边。”
朝右的马车上有标记,他虽不识得是哪家的,可看那精致的程度明显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
那朝左行的马车则是普通马车,以他对那女子身份的判断,应该是这辆马车没错。
布罗点了点头,动作迅捷地下车,走到车头的位置驱马向左追去。
明思在帽儿的伺候下,很快地换了衣裳发式,又用备好的颜料将露在外面的肌肤头发涂抹了。
举着手中的烛火照了照,的确看不出异样,帽儿低头单手在包袱中翻寻明思的首饰,准备给明思戴上。
这时,忽然外面忽然由远及近的传来有些急促的马蹄声和车轮快速压过积雪的声音,帽儿停住动作,好奇道,“谁家的车赶得这么急啊?就不怕打滑么?”
这一段路正好是一条长巷,两旁是高高的围墙,地上全是齐整的青石板。
下雪之后,也最易打滑。
明思还有些醉意,抬手按了按额头,闻言无谓地笑了笑,“兴许人家有急事吧。”
帽儿点点头,想了想又不放心,凑到车厢前方拉开挡板,“强哥儿,这儿路窄,不如咱们停下让他们先过吧。”又压低了声音,“万一他们滑了,撞着咱们可不好了。”
雪深路滑,本就不好走,强哥儿闻言点了点头,放缓了速度。
听那身后的马车也快到近前,他便小心地勒了马,靠边停下。
天边弦月如勾,四周的莹莹白雪幽幽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