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趾夹起被褥,给苏景盖盖好,又十分费劲的给自己盖上了被子,偎在苏景怀中,吧唧吧唧嘴,沉沉睡去。
古人口中的岁月静好,大抵如此。哪来那么多的波澜起伏、哪要那么多的坎坷崎岖,相拥着睡上一觉,便足矣。
一夜日升日落,潮起潮跌,转眼便过去了。
隔日鸡鸣二声,东方艳阳高照,苏府门前来了位不速之客。
满头珠玉堆砌,个子娇小玲珑,双层棱织布裁成的衣裳上浮光闪烁,左手捏张苏绣小手帕,右手提个木质食盒,一张娃娃脸稚嫩可人,恰是璧国长王爷的正妃:木流火。
木流火今日来苏府,有她自己的小算盘。
当初嫁给静王,纯属逼不得已,还有几分是为了同苏景置气,嫁过去没几日她就后悔了。近些年,她常来苏府走动,明面上说是回娘家,然暗地里,是看苏景来了。虽说苏景一向对她爱答不理的,但他对所有女人都这样,因此,她并未觉得有多难过。
今儿个木流火起得甚早,恰好静王有事进宫去了,她便亲自进小厨房做了米粥和点心,拿了个保温的食盒盛着,喜滋滋的往苏府来,想同苏景共进早餐。
她知晓苏景的口味喜好,他能吃甚么不能吃甚么,她亦知晓。她想,大早上的,苏景一定还未用早饭,她又这么大老远的从静王府赶到苏府来,苏景一定舍不得拒绝她。没准,苏景会从此事中察觉出她的贤惠,认定她比季青宛好,那么她在苏景心目中的地位就可以大大提升了。
时辰尚早,木流火去敲紧闭的朱色大门,过了许久,才有人来开门,她斜睨来人,道:“苏先生现在何处?”
来人神色慌张道:“苏大人……在,在书房……”小心觑她一眼,跪在地上,俯身道:“眼下时辰尚早,苏大人并未起身,王妃不若等大人起身了再过去吧!”
木流火胸有成竹的笑了笑,她要的就是苏景还未起身。想一想,室内熏香袅袅,纱影重重,苏景睡得酣畅,好看的面容堪比月神,胸膛微微起伏。她在他额上印下温柔一吻,唤醒他,再为他盛上她亲自煲的汤,她喂他一口,他喂她一口,多么让人神往!
步伐轻快的朝书房所在的方向走,走几步,木流火停下来,扭头朝着开门的下人道:“我认得你,苏府还未扩建的时候你便在苏府当值了,是府上的老人儿。”眼锋一转,挑唇温婉道:“昔年之事,你要给我守结实了,万不能对旁人提及。若苏哥哥或是旁的甚么人知道了,依我现在的身份,不消说你,你全族的性命,都难保。”
下人唯唯诺诺的应了,一脸的诚惶诚恐,她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迈着欢快的步伐往书房走。
掩在竹林深处的小筑近在眼前,木流火提着食盒,径直推门进去,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要吻苏哥哥的额头了,她要给苏哥哥喂粥了!
一缕晨光透过门缝,遥遥照往那头的床榻,薄厚适中的毯子微微隆起,瞧得不够清晰。
木流火抬步跨过门槛,迎着光线朝内室走,离床榻愈来愈近,待看清床榻上的情景,嘴角那抹幸福的微笑还未来得及绽放,下一瞬,木流火不敢置信的瞪圆眼,惊叫出声:“啊!!”
若她没看错,睡在外头的是个女子吧,且这个女子,还是她最为厌恶的季青宛。季青宛怎么会同苏景睡在一起?!他们到底做了什么?!
妙龄少女与俊朗青年并肩躺着,彼此的气息喷在对方面上,眉目恬淡,气息匀净,宛若一对璧人。
震惊过后是难忍的自嘲。
她为苏景起个大早煲粥,为苏景赶这么远的路,然,到苏府后,她却看到他同旁的女子睡在一起。
木流火哭着跑出去了。
☆、小王爷
在她哭着跑出去的同时,床榻上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