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死不救,所以便将那位垂死的姑娘救回家中,打算医治好她。”
季青宛凝神仔细听,一个字都没漏下,箐勒有条不紊道:“后来,那位垂死的姑娘被主子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她说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她告诉主子,她是一个神秘的穿越者。主子从来不是软心肠之人,却不知为何,竟收留她在苏府住下,丝毫不介意她的来路不明。两个月后,那位垂死的姑娘成了苏府的女主人。”
“她若能一直陪在主子身边倒也罢了,我不会怨怼她到今日,相反的,我会对她感激至深。趁主子远赴北疆镇压敌军时,她同府上的下人七月私奔,一走两年杳无音信,连腹中未出世的孩子亦跟着她杳无音信。遍寻不得。等到她再次出现在璧国,穿的仍旧是当年破破烂烂的衣衫,一切恍如从前,只是主子已成了名震璧国的苏景苏大人。”
情绪有些激动,箐勒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情,过了一会儿,方缓缓道:“季姑娘,你便是我口中那个垂死的女子。”
季青宛呆呆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眼睛还能转动。箐勒继续道:“你重回璧国的第一日,主子便发现了,只是他不确定街上的人究竟是你,还是个长得与你相像的人。主子总是这样,割舍不下旧情,明知不确定,他还是派了人手去保护你。宛然居的第一单生意是主子有意促成的,是他告诉侍郎君,城中有个叫季青宛的活神仙,算卦极其灵验;你被静王派去的刺客暗杀,倒在泥地里动弹不得时,是主子以足为尺,小心谨慎躲着静王,熬着眼睛找了几天几夜才找到的;就连你现在住的房子,也是大人出钱出面从尉迟将军手中买过来,又假托小常之手转赠给你。”
说到此不禁不满起来,箐勒抬眼望向季青宛,撇嘴道:“姑娘真以为世间有这样凑巧的事,买个镯子都能买来一套房子?未免天荒夜谈了些。凡此种种,不胜枚举,主子为姑娘做过几桩事,估摸他自己都记不得了,若说大人当真亏欠过姑娘甚么,这些年也该还清了。”
当空月影前行几分,正好卡在天井里的一棵梅树树梢,似拿银丝坠上去的小球。季青宛瘫倒在软椅中,轻抬眼皮,不可思议道:“你……你的意思是,我就是苏景那与人私奔的前夫人?”碰到箐勒肯定的眼神,季青宛连连摇头,皮笑肉不笑道:“简直……简直匪夷所思,我分明只穿越过这一次,若我是苏景的前夫人,为何我自己会不记得?”
箐勒无可奈何的摊手:“这点箐勒亦不大清楚。今日来此,我存的是一点私心。望姑娘听完箐勒的话后,不再刻意纠缠主子,还他以安宁。镇阳公主是个好女子,又痴心等了主子这么多年,主子一再拒绝她,定是因为忘不掉姑娘。”
季青宛垂下眼睛,默然不语。她理解不了箐勒说的话,亦消化不了,他所说的这些事情于她眼中,根本就是虚无的——她完全找不到这方面的记忆。一丝丝都找不到。
她曾来过璧国?她曾同苏景在一起过?她和苏景还有个孩子?
怎么可能!
不消说别的,若她和苏景有个孩子,那么那个孩子现在在哪里?都说妇人生产之后会分泌乳汁,胸部也会增大,可她的胸前仍旧一马平川。怎么看她都是个娇俏少女,哪里有已为人母的样子。
季青宛不了解别人,自己她还是了解的。他们季家的痴情是祖传的,她太爷爷、她爷爷、她老爹,一直到她,都是颗痴情的种子,抛夫弃子这等事,她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
她无法相信箐勒的话。
摸过凉透了的茶水,季青宛一饮而尽,冰凉的茶水滑过肺腑,她清醒不少。她望向箐勒,坦然道:“箐勒,我不知你为何怨怼于我,我亦不知曾经发生过什么、七月是谁。你说的这些事情,我分不清真假,但你需要知道一点,我不曾纠缠过苏景。爱慕他不是甚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