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脑部的伤势并不严重,只是一块淤血,目前我们辅以吸收血凝块的药物进行,并不需要做开颅手术,但这样她会晚苏醒几天。所以请你们不要着急,这种情况需要患者家属的耐心配合。”格桑医生耐心地向蔡乐怡夫妇解释。
这几天,在林振邦的奔忙之下,已经有一拨全国最知名的脑科大夫先后来到拉萨医院里,为彭佳诊治。这让格桑也有机会,亲自直接面对面地与这些大夫们交流医术,因此心里也是十分地兴奋。
“好,谢谢大夫,感谢你们这几天为我女儿的辛苦付出。”陈强毕竟是男人,他知道既然林振邦出手了,那么彭佳得到的医治都是最上限的,不会出什么漏子,赶紧向这些操劳的医务人员致谢。
隔着重症监护的玻璃窗,蔡乐怡看着彭佳静静地躺在里面,就连她的表情也看不清楚,因为她的脸上因为眼部的手术,还缠着一条白纱布。根据医院的规定,象彭佳这样的无菌重症监护,除了护士,是不允许家属进入的,所以蔡乐怡只能隔窗探视了。
“佳佳,你一定要好起来呀!”蔡乐怡喃喃地道,心里百转千回,无限纠结。
此时,高原反应对她来说,已经全然被担心女儿病情的心遗忘了。
“姑姑,别太担心佳佳,我知道她是一个坚强的女孩,一定会好起来的。”
从辈份上来说,陈强是林振邦的姑父,虽然姑姑不在了,但林振邦仍以姑姑之礼事蔡乐怡,叫她一声姑姑也不过份。
“振邦,太谢谢你了。如果没有正好遇见你,佳佳现在都不知道怎么了。这个孩子就是这样,倔强、爱冒险,就是不太听我们的话。唉……”蔡乐怡叹了口气。
“年轻人就是这样,他们喜欢追逐自已想要的生活,最想得到的是精神上的自由。”林振邦想想自已,深表理解。
“她毕竟是女孩子。”蔡乐怡看了眼陈强,道:“这次我不管她怎么想的,一定要把她调回田港去。”
陈强知道,蔡乐怡这句话,等于是给自已最后通牒了,只有一个女儿,他何尝不想把彭佳留在自已身边呢。想想这三番五次地遇险,陈强当然也同意蔡乐怡的这种想法,他道:“振邦,这孩子和她说道理我们是无法更接近她的内心了,如果她醒过来,你和她说说这些道理吧。毕竟我们年纪也大了,经受不起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担心惊吓。你知道,当电话打不通时,你姑姑唉,真是急疯了,几分钟就要拨打一次。”
陈强想起蔡乐怡不眠不休拨打电话的劲头,知道这次如果不把彭佳弄回田港放在身边,蔡乐怡绝对不会安心的。
“没问题,这些事情我会和佳佳说的。咱们华夏国古语有云,父母在,不远游。你们为她担心了这么多年,她也应该做一些能让你们开心的事情。”
和彭佳一样,林振邦的骨子里崇尚冒险,执著于团队战胜的那种快感,但他并非全然是一个武夫。在他眼里,一切行动都会有计划和策略,完成任务,是要享受完成任务的快感,而不是以牺牲自已为代价。所以林振邦这几年来虽然一直在外冒险,但是却从来没有让自已受过严重的伤害,这也源自于他的战略策划和对自已生命负责的态度。
从这一点来说,彭佳的屡次行动几乎都带着率性而为的态度,这显然不是长久地为自已负责、为家人负责的方式。对彭佳的这些做法,在了解了她曾经的“光辉事迹”之后,林振邦立即产生了要好好“教训”她一顿的冲动。
不过,看在彭佳仍然无辜地躺在床上的样子,林振邦也只好收手,希望她能赶快醒转过来。只要人没有醒过来,就还存在着许多不确定性和变数,虽然医生已经把情况尽量说好了,但是林振邦却知道,人的大脑构造如此复杂,这一团淤血,也不知道会对什么神经造成影响,万一到时候彭佳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