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装了很多的鞭炮。
可是棺材过那节泥泞水洼的时候,一个抬棺的人,给崴了脚,身子一软。
这已经起来的棺材,在没到地方之前是不能下地的,不吉利啊。我看着跟在一旁的堂弟就冲过去用自己的手垫了棺材底。好在那崴脚的人及时稳住了。要不棺材真砸下去,堂弟的手就要断了。
脚崴了,走不了啊。二叔早有准备。想想我刚来的时候,二叔可是选了好几个年轻人呢。换了人继续前进。那崴脚的也要跟着走,他要是这个时候离开队伍,他就跟着一年都倒霉了。
他走在我和堂弟后面,低声跟我堂弟说道:“那棺材不对啊,好重呢。”
“棺木选得好吧,都是实木。”
“不是的,我也不是第一次抬棺了。村里那么多老人走,我这都是第四次了。比以往重得多了。”
堂弟回头瞪了他一眼,道:“别乱说话。”
那家人也都认识堂弟了,都知道他是跟着打点前后的风水先生,就没有在敢多说话。
解释一下,我们这里道士,很多都是只帮吹吹打打弄排场,前后打点什么的。真正定穴做主的都是风水先生。
很快就出了村子,上山岭了。|这一路还真是多事啊。没多久,一个抬棺的人就被路旁的草打到了眼睛,眼睛睁不开了,只能换人了。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放下棺材的时候,另一个人又被压了脚。
大家都感觉到了这次下葬的不同,从一开始风水先生坚持要尽快火化的时候,很多人都猜到了。
一番仪式之后,就是下葬了。
画符,二叔不会,自然是堂弟上的。堂弟从腰包里掏出了黄纸,朝我伸出手去。我低声问道:“这人都火化了,也不怕他怎么样了,干嘛还要我放血啊。”
堂弟不说话,抓过我我的手,用爷爷那把小小的桃木匕首(不是桃木剑啊,是当初爷爷扎我的那个桃木匕首,也就十厘米不到吧。),一下就朝着我的手指上扎去。我几乎是瞬间就惊叫的。没有一点准备啊。
而且平时放学都是用裁纸刀的,那东西很锋利,轻轻一划,还没感觉痛的时间已经血了。而现在,那是一把桃木剑啊。就那刃,要想扎出血来,就知道要下多大的狠心了。
我记得当初爷爷那是一刀就将我扎出血来了。堂弟很显然不熟悉这刀,还当是他的裁纸刀呢,一刀下去,就看到皮肤有点红印子罢了。
糟糕了,丢脸了。我叫得那么大声,就算了,还不见血的。
二叔一旁看着皱着眉道:“用刀尖扎。”
堂弟再次举刀。
我终于承认了堂弟六十岁的时候一定能超越爷爷的。他那点狠劲,一点也不输爷爷当年啊。
他拿着我的手,在黄符纸上一阵龙飞凤舞,然后往那棺材头上一贴,招呼人抬棺材入坑了。
我含着自己那出血的手指,退到了一旁,听着那个道士唱一句,丢一把土的,还一个亲人丢一把土的。好不容易结束了,几个年轻人开始用铲子填土,终于看到能回家的希望了。别问我干嘛不自己先回去。我不认识路啊,还要跟着大部队回去呢。
到这个时候,很多亲人都回家了,二叔看着没什么了,就吩咐填土的人几句,也走了。堂弟跟我走在二叔后面,几个抬棺的年轻人跟我们也就是前后距离吧。
他们还在议论着那棺材怎么就这么重呢?
我也拉拉堂弟的衣袖问着,堂弟指指前面的二叔,低声说道:“回去告诉你。”
回到那个家里,我匆匆吃了饭,就先开车离开了。堂弟和二叔还要等着收红包呢。而且我也看到了堂弟家的那辆烂五菱,估计着他们也不会让我送的,就没等他们。
因为是去参加白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