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黑的脊背剧烈地起伏着,口中不住的在吐水,他无法再站起来,黑色的血从阿黑的脊背一直扩散到徐琳身上。
“阿黑!”徐抒跪在河滩上,轻抚着阿黑的脊梁。旧伤未愈,新伤又发,徐抒大声骂着自己,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娘临死的前一天,阿黑背部受过重伤的,那是在出谷买药的时候,在集市路口遇上了那个凶神恶煞的地痞,他牵着比阿黑还要雄壮的一条恶犬。蛇蝎般狠毒的目光投向了他,那地痞道:“你这狗看起来不错,跟我的比比怎么样?”
徐抒不想理睬他,然而那地痞早已放开了牵狗的绳索,那狗咆哮着扑将过来。阿黑没有选择。路口黑压压聚来一大帮人,斗狗的确比斗鸡要精彩。阿黑受了伤,看来就要落败了,人群里发出狼嚎一样的欢呼。
“嗷嗷——”
一只狗一瘸一拐地跑开了,是地痞的那只。阿黑咬了它的脚心,那是很要紧的部位。地痞的眉毛拥蹙在一起,恶狠狠地道:“你小子找死,知道我们厉害吗?”
徐抒不愿记起他那副丑恶的神情,接下来也无非再大打一架,侥幸的是自己打胜了,如果打不赢又如何?他不愿想这些。他去怀中摸出那块牌子,外表不算很华丽,灰黑色的铁牌中间刻一个大大的篆字,他不认得,这是那地痞逃走时丢下的。那是什么意思?这和父母之仇有关联吗?没有他们,阿黑也许会没事的。
徐抒这么想着,脸突然又抽搐起来:“你自己的错,你自己的错,却来怪别人!”
徐抒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他还是帮助那青年排水纳气。青年身体壮健,过得片刻已经醒转。青年生得高鼻阔目,生得一部络腮胡子,说得不好听可以叫粗人,但徐抒不会这么想,他拍拍青年脊背道:”大哥,好些没有?”那青年缓过气来,兀自叹息不已,只觉自己无能,然而他生性也爽快,道:“感谢公子救命之恩。我只是寻常粗人一个,也不懂什么,往后公子有什么吩咐,不必客气。”徐抒答道:”我算什么公子?我姓徐,单名一个抒,若不嫌弃,以后你就是我的大哥了。”那青年笑得豪迈:“我怎敢做公子的大哥?我名字叫鲁定成,不过只会几下拳脚兵器,有福同享那不敢当,徐公子以后有什么难处,兄弟上刀山,下火海也不皱下眉头。”他看到阿黑伏在河滩上,血虽已止住,阿黑还是瘫倒在地,没有一点力气。他道:“徐兄弟,我有个亲哥哥叫鲁定方,你听过他的名字么?他是这一带有名的大夫,或许他有什么办法能治好你的狗。咱们这就去,怎么样?”徐抒喜道:“大哥好个爽快人,小弟谢过大哥了。”鲁定成又道:“这医狗的法子,我也会些,可我大哥那里有上好的接骨疗伤的秘药,兄弟放心好了,我一定帮你拿来。”徐抒道:“好在阿黑还能撑住,不知大哥的住处离这里有多远?”鲁定成道:“离这里并不太远。出谷翻一座山,走几十里地就到大哥隐居的三才镇了,我也好久没见我大哥,他比我大十多岁,也是江湖中成名的英雄豪杰, 兄弟,我大哥一定愿意和你结交。他生平行医行侠,爱结交江湖豪杰,江湖上的人对他很是敬佩。”他言语中颇有惭愧之意。
徐抒听到这样的英雄人物,也钦佩不已,拍着鲁定成肩膀道:“大哥,这等英雄人物我若能见到,当真是有福之人。”
鲁定成道:“不是我胡说八道,公子这样相貌,年纪轻轻就有救人侠义举动,将来做出什么大事也不稀奇。”
徐抒站起来凝望远方,不觉笑笑道:“小弟母亲也曾给小弟算命,编出什么印堂发亮,紫气东来,说我的生辰八字是什么贯如连珠。哈哈,全是骗钱糊口,小弟不兴这个。”
鲁定成本是真心实意,见他这么说,却也不为意,听他谈及母亲,问道:“令堂可好?”
徐抒被问及伤心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