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十三听了她的描述,一下僵住了,“你见过他了?”
谢怀珉点头,“在青阳就见过了。是他来处理的那如意膏的事啊。”她眉飞色舞地比画,“不过你哥真是长得好啊!那相貌,那气质,八百米外看就知道是一精英!我说你也真倒霉,都是同样爹妈生的,怎么就区别那么大……”
话丢出去,半晌都没有回音,回头一看,哪里还有吴十三的影子?
连城进来说:“吴大哥风一样地跑走了。”
谢怀珉抓抓头,这十三少又哪根筋不对了?
连城不安地问:“姐,瘟疫可怕吗?”
谢怀珉好笑,“死人的东西,你说呢?”
“吴大哥的话有道理,干吗去那么一个危险的地方?”
谢怀珉一边忙着,一边说:“每个人在这个世上,都有他的社会责任。医生的责任就是救死扶伤,军人的责任就是保家卫国。大人的责任就是创造价值,抚养后代,而你呢,小伙子,你现在的责任就是好好学习,将来建设祖国。”
连城冷笑,“我知道你有那么多现成病例可以给你搞研究了,你就连命都不顾了!”
谢怀珉被点中心事,有点不好意思,嘴硬道:“我又不是科学怪人,救人当然是最重要的!”
连城冷笑不止,最后谢怀珉恼羞成怒给他脑袋上来了一巴掌。
吴十三一去不回,谢怀珉收拾好东西,又给温大侠写了一封信拜托他在这段时间里多照顾一下连城。吴少爷是靠不住的。
这般折腾到深夜,终于躺下。
外面又淅淅沥沥下起了雨,估计皇帝和江南受灾的群众都睡不好觉。鸦片一事还没结束,这又闹水灾。天下这么大,通讯这么不发达,生产力还有那么大一个等待提高的空间。做皇帝,做一个有责任心的皇帝,真是一份苦差啊。
谢怀珉翻来覆去睡不着。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原来住青阳时的邻家的桃花,恐怕都谢完了吧。
同样一个夜,不知道萧暄此刻在做什么?
梦里那个英俊的人正对自己笑,温柔的怀抱,沉稳的心跳。小华,小华地叫着,柔软的吻落在脸上,唇上。拥抱越来越紧,气息越来越热,她浑身发软地靠在他怀里……
谢怀珉张开眼,脸上发烫。
呀!怎么梦到这个?
她捂进被子里,叹息。
又是一年春过去。
次日依旧是个淫雨天,谢怀珉最痛恨这种半死不活的雨天,情绪不好,烦躁,大早起来脸色就很难看。
内医监的大院里,全是要出远门的大夫和前来送行的家属。谢怀珉的家属就是连城。
小少年一半是不舍她远走,一半是对即将而来的自由生活的向往,两种矛盾的情绪在脸上表现无疑。
谢怀珉拧他肥肥的脸蛋,“听着小子,我不在的时候给我好好读书,不许勾引别家妹妹,吴十三要带你出去玩你要坚决拒绝,把我写的那本谢氏百草经背到第五章,回来考你!”
“知道啦!轻点!”连城捂着脸嗷嗷叫。
“出发啦!”带队的长官喊到。
谢怀珉叹了一口气,不放心也得放心了。她拍了拍连城的肩,跳上马车。
马车队伍缓缓驶出内医监的大门。连城小小的身影在一群送行的人里十分不起眼,很快就被拥挤的人群盖了过去。
一声道别声中,谢怀珉觉得眼睛有点热。
突然的,连城从人群里钻了出来,朝着马车奔来。
“姐!”那孩子大声喊,“姐!这个给你!”
谢怀珉忙探出身去,连城往她手里塞了一个冰凉的东西。是一块碧绿的玉佩。
这东西见过,当初连城没了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