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差并不远,一时之间,她也未能就将这鸠摩空伤在自己掌下。
两人方自过了数十招,哪知远处突然飘来一阵阵悠扬的乐声,他们动手正急,先前井未在意,但那乐声却越来越近,而且声音极为奇特,既非弄萧,亦非吹笛,也不是啸笆管弦之声,只听这乐声尖细高亢,却又极为美妙动听,两人心中大异,部不知这乐声是什么乐器奏出的。
又当高手过招,心神一丝都松懈不得,两人心中虽然奇怪,却谁也不向乐声传来之处去望一眼,哪知又拼了十数招,乐声竟突然一顿,一个娇柔的声音喝道:“这些人真是妄自尊大,竟有脸在这里称雄称霸!”
声音虽然娇柔,但却一字一句,清晰无比,阿紫和鸠摩空听在耳里,心中都不禁一动,暗暗忖道:“这些人是什么来头,竟然说出这般盛气凌人的话来?”
两人同一心念,各自大喝一声,退开五步,转目望去,只见一行穿着轻红罗衫的少女,袅娜行来,手里各自拿着一段青色的竹子,但竹子却有长有短,也没有音孔,两人方才虽是动手拼命,但此刻却不禁对望一眼,暗忖道:“这又是什么东西,怎么吹奏得出来那么好听的乐声?”
原来两人却不知道这些少女手中所持的“乐器”虽是一段普通的竹子,但彼此长短不一,吹奏起来官商自也各异,再加上她们久居苗疆,都得请苗人的吹竹之技,又都久经训练,彼此配合得极为和谐,吹出乐声来,自然是极为奇特而美妙的了。
两人面面相觑,鸠摩空突然两眼一翻,嘴角朝下一撩,作了个轻蔑的神色,转过头去,再也不望阿紫一眼。
阿紫微微一怔,心中不知是笑是怒,亦自转头去,却见这些手持青竹的红裳少女之后,竟是一辆香车,宝盖流苏,搂凤雕龙,衬着车上的鲜血缎垫,更显得郁丽华贵,不可方物。
车行极缓,车辕两侧,却有四个红裳少女,一手推着车子,另一手将手中所持的鹅毛羽扇,向车上轻轻扇动。
这些红裳少女看到阿紫和鸠摩空愕愕地站在旁边,一个个面上都露出笑意,但却没有一人敢笑出声来,轻拈玉手,又将手中的青竹放到唇边,撮口而吹,眨眼之间乐声又复大作,这些红裳少女方自缓缓前行,数十双媚目却有意无意间向阿紫和鸠摩空瞟上一眼。
在场的数百武林好手平日里飞扬架倨,但此刻不知怎么,竟似为这种气派所慑,数百只眼睛却是眨也不眨地望在这些少女身上,但却不敢露出一些轻薄之意,那阿紫生性顽劣,但心里却自暗暗猜测,不知这些少女究竟是何路道。
片刻之间,这行奇异的行列,便缓缓在他们身前行过……
阿紫正自猜疑,心中忽然闪电般掠过一个念头,又自举目望去,只见那辆香车之上,坐着的竟是一个全身红衣的蒙面女子,也看不清年龄是大是小,她那美妙的身躯,深深埋在那堆柔软的缎垫之中,衣衫鲜红,缎垫亦是鲜红,是以远远望去,竟分辨不出这女人的身形来。
那四个缓推香车、轻摇羽扇的红裳少女,八道秋波,也望在这两个人身上,但脚步未停,径自将香车推过。
这四个少女仿佛比前面吹竹的少女都较为大些,望去更是花容玉貌,风姿绰约,那种成熟少女的风韵,任何少年见了都会心动。
但阿紫的目光,却越过这些少女娇美如花的面庞,停留在那车上的女子身上。
这女子不但通体红衫,头上竞也梳着当今闺中少女最为整行的坠马发,云鬓如雾,斜斜挽起,仍然漆黑的头发上,缀着了珠佩金环,在日光之中,闪闪生光。
阿紫愕愕地思索半晌,这辆香车已缓缓由他身前推了过去,鸠摩空的目光,也还留恋的望在那些红裳少女的背影上,阵阵清凤,吹得她们身上的衣衫微微飘动,和在地上的一片翠绿,映影成一幅绝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