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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苏芷左眼眼角上的那个一元硬币大小的缺口,就是个例外。
治疗过许多受了皮外伤的兽人,阿扎唯独没有见过苏芷这么奇怪的存在,她身上若是有了伤口,总是恢复的极快,但眼角的那个缺口却同其他地方的不一样。
左眼眼角处的伤口,真的是个缺口,像是少了一块血肉,只留下了一个黑漆漆的小窟窿。
但窟窿外围的皮肤却老是一副又红又肿的模样,只要阿扎一个不留神,苏芷眼角的伤口就会发脓发坏,流出黄绿色的黏液。
阿扎技术有限,他想尽了所有的办法,试过了所有的药材,可不管用什么样的药材对苏芷的伤口都没多大的作用,眼角的缺口该流脓时还是会流脓,该红肿时依旧会红肿,缺口仍然不能愈合。
因为眼角的缺口紧挨着苏芷的左眼,这使得苏芷的左眼时不时像个发红的杏仁般高高肿起。
生怕缺口发展下去影响了苏芷的视力,虽然阿扎没法子根治眼角的缺口,却想了个办法,控制住了病情的蔓延。苏芷眼睛上覆着的那层厚厚的兽皮,就是阿扎用特定的药汁浸泡过的产物,只要有兽皮在,缺口便不会恶化下去了。
被厚厚的兽皮遮挡着,苏芷看不到眼前的情况,突然感觉有一只大手向着自己的脸颊附近探了过来,在大手带起的清风落在了自己的脸蛋上时,苏芷的眉头一紧,她下意识的将头一侧,躲过了朝着自己袭来的大手。
苏芷的动作不大,但即使是这样小幅度的动作也足够让压律震惊了,随着苏芷的动作,屋子内顿时陷入了寂静。
阿玛的目光一直都在压律的身上,看着压律的身子一震,他暗叹一声的摇了摇头,有些回天无术的看了一眼身侧的阿扎,总算将他从自己的身上放了下来。
虽然身体被阿玛的胳膊紧紧的固定在了他的腰侧,阿扎的视线却随着压律的离去一直延伸到了石榻。
阿玛看到的现象,阿扎同样看的到,知道压律已经发现了苏芷醒来的秘密,他颓废的抱着膝盖坐在了地上,将一脸的落寞隐藏在了刘海下边。
屋子里顿时沉静下来,就在阿玛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角时,压律又动了。
他惊讶的看着苏芷的脸,重新抬起大手,再一次向着苏芷的脖颈处摸了过去。
一觉醒来,对周遭的环境并不熟悉,苏芷无法分辨摸向自己的人究竟是谁,也不知道这只没有礼貌的大手是善意还是恶意。
不清楚身旁这人的长相,也不明白他为什么对自己的脸蛋情有独钟,伴随着他的抚摸,一个流着两筒鼻涕,满脸坏笑的怪蜀黍形象突然浮上了苏芷的心头,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苏芷从毛孔中透出了阵阵寒气。
眼看压律的手就要触碰到她的肌肤了,在那至关重要的一刹那间,苏芷连忙鼓起勇气的低声呵斥道:“别碰我!”
长久没有发音,她的声道受到了严重的损害,双唇一张一合,陌生的嘶哑声音从苏芷的口中传了出来。
压律听得不太真切,他不知道苏芷刚刚说了一句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眼前一亮,听着苏芷的声音,压律“唰”的一下转过了头看向了阿玛,诧异的神色里满满的都是惊喜。
…“她什么时候醒来的?”
本就是为了确定苏芷的生死,如今知道苏芷不仅没死,并且还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压律当然不再纠结于摸苏芷脉搏的事情上了。
他两眼放光的看着仍然在讪笑的阿玛,没有废话的同他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刚刚!就在您过来之前。”阿玛对压律的问话知无不答,他和阿扎两个人能幸福快乐的生活在狼族里,少不了压律的照拂,于心底里,阿玛很是尊敬和感谢压律的。
“刚刚?”